“二十年前他失踪前,说要揭露‘深渊教派’的秘密。”查尔斯注意到他握十字架的手青筋暴起,喉结动了动:“如果我能找到更多证据...”
“去查。”教务长突然按住他手背,温度烫得惊人,“但别让他们发现。”他从抽屉最深处摸出把铜钥匙,“顶楼资料室有未公开的校史档案,钥匙...拿去吧。”查尔斯接过钥匙时,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窜到后颈——这是他们争取到的第一重庇护。
而此刻的罗伯特正缩在图书馆后的月桂丛里。
夜露浸透裤脚,他盯着二楼亮着昏黄灯光的窗户,听着里面传来含混的吟诵。
那声音像锈铁刮过石板,每一个音节都让他后槽牙发酸。
突然,窗户被推开条缝,风卷着腐烂玫瑰的气味扑出来,他看见三个高年级生抬着个蒙布的木匣走进去,最前面的汤姆·马尔科姆转过脸,月光照亮他嘴角的血渍——那不是新伤,结痂的痕迹泛着青黑。
罗伯特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摸出贴身的碎镜片,对着月光晃了晃——这是蓝蔷薇社的紧急信号。
不远处的学生宿舍立刻亮起两下短闪的烛光,那是乔治的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宿舍跑,跑鞋踩过碎石子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只有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他们今晚要动手了。”
乔治正趴在床沿研究父亲留下的旧地图,听见窗台上的轻叩声时,钢笔尖在羊皮纸上戳出个洞。
他掀开窗帘,看见罗伯特的脸贴在玻璃上,鼻尖冻得通红。“图书馆二楼。”罗伯特喘着气,“汤姆他们抬了木匣进去,还有...血味。”乔治的后颈突然发烫,螺旋纹在皮肤下微微跳动——这是星力预警的征兆。
他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冲隔壁床的埃默里扬了扬下巴:“走。”
两人猫着腰穿过花园时,乔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埃默里的脚步声。
绕过喷泉池时,埃默里突然拽住他胳膊,指向左侧的玫瑰丛——两个黑影正倚着墙抽烟,烟头的红光像两只恶兽的眼睛。“守卫。”埃默里压低声音,“至少四个。”乔治眯起眼,看见二楼窗户透出的光里晃动着人影,吟诵声更清晰了,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们在准备仪式。”乔治的喉咙发紧。
原主记忆里老仆人的嘟囔突然涌上来:“蓝蔷薇的血要浇灭深渊的火。”他摸了摸怀表,螺旋纹隔着布料抵着掌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埃默里从靴筒里抽出短刀,刀柄刻着的蓝蔷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绕到后门,你引开左边的守卫?”
乔治刚要点头,二楼的窗户“砰”地被撞开。
一个身影从三层高的窗台栽下来,在草坪上滚了两滚,发出闷哼。
乔治的瞳孔骤缩——那是个低年级生,校服前襟浸透暗红,右手攥着块带血的碎瓷片。“祭坛...青铜盘...”男孩咳出血沫,手指指向图书馆,“他们要...要把我...”话音未落,二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汤姆·马尔科姆的脑袋探出窗口,月光照亮他脸上扭曲的笑:“小老鼠还敢跑?”
埃默里的短刀“唰”地出鞘。
乔治却按住他手腕,盯着男孩胸前的徽章——那是今天刚加入蓝蔷薇社的新生,领口还别着蓝蔷薇的纸片。“带他去校医室。”乔治的声音沉得像铅块,“我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埃默里张了张嘴,最终把短刀插回靴筒,弯腰背起男孩,消失在灌木后。
乔治贴着墙根挪到图书馆侧门,门缝里漏出的光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他听见汤姆的声音混着其他人的附和:“把血滴进盘里,深渊之主会赐福于你。”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和一声压抑的尖叫。
后颈的螺旋纹烫得他几乎要呻吟,他伸手推门,却发现锁得死紧。
“退后。”身后突然响起低喝。
乔治转身,看见教务长举着铜钥匙站在阴影里,钥匙环上的十字架闪着微光,“顶楼资料室的钥匙能开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