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尔斯的笔尖在本子上戳出个洞:“我可以去低年级找被抢过午餐券的,他们总在操场角落扎堆。”
埃默里把名单折成小方块,塞进马甲口袋:“我堂兄在伊顿有朋友,能打听到其他学校有没有类似的事。”他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再说了,我父亲的猎枪队教练教过我怎么跟踪人,那些高年级的晚上翻墙出去,我能知道他们去哪。”
接下来的三天像被按了快进键。
乔治晨跑时会在《失乐园》夹蓝墨水写的纸条,查尔斯利用图书馆管理员的信任,把匿名信里的名字一个个勾出来;埃默里则像只灵敏的猎犬,在食堂、走廊、马厩角落和被欺负的学生低语——他会拍对方的肩膀,说“乔治·康罗伊说你需要帮忙”,然后递过张画着蓝蔷薇的小纸片。
当秘密会议第二次召开时,储物间的木箱周围挤了十三个人。
有总被抢生活费的约翰,眼睛红肿的玛丽,还有三个乔治叫不出名字的低年级生,他们的袖口或领口都别着蓝蔷薇纸片,像某种隐秘的勋章。
“我们需要名字。”玛丽开口了,她的实验笔记被烧后,说话总带着股倔强的冲劲,“不能叫互助会,太普通。”
“蓝蔷薇社。”乔治脱口而出。
后颈的螺旋纹又开始发热,梦境里老者的话突然清晰:“蓝蔷薇的血脉,该醒了。”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下像有朵花在舒展花瓣,“传说中抵抗外神前线的军团标志是蓝蔷薇,而我们...要做对抗黑暗的花。”
没有人反对。
埃默里第一个在纸片上画了朵蓝蔷薇,查尔斯用红墨水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蓝蔷薇社成员名单”,罗伯特则从口袋里摸出块非常纯净的水晶,对着光折射出小片彩虹——那是他藏了三天的“入会信物”。
“接下来。”乔治站在木箱后,晨跑时锻炼出的肌肉让他的背挺得更直,“埃默里负责情报,你堂兄的关系网能帮我们查校外动向;查尔斯联络可靠的教职工,教务长对邪神仪式有怀疑,你可以把教授的笔记拿给他看;罗伯特...”他看向那个曾被孤立的男孩,“你最清楚他们的仪式时间,负责监视礼拜堂和钟楼。”
“那你呢?”约翰问,他的生活费终于没再被抢,但黑眼圈还没消。
乔治摸了摸衬衣口袋里的两块怀表——原主父亲的怀表和自己的差分机表盘,螺旋纹严丝合缝。
梦境里老者教的“破云”剑招在脑海里闪过,他笑了:“我负责...让蓝蔷薇的刺,扎进他们的喉咙。”
散会时,埃默里拽住乔治的袖子,压低声音:“我堂兄昨晚来信,说伦敦有间旧书店总在午夜进奇怪的箱子。”他的拇指蹭了蹭马甲口袋里的名单,“可能和他们的‘献祭’有关。”
月光透过储物间的小窗,在乔治后颈投下片银斑。
他摸了摸那里,螺旋纹的热度透过皮肤传到手心——像有颗种子,终于开始发芽。
月光漫过哈罗公学的尖顶钟楼时,埃默里正蹲在阁楼的旧书桌前拆信。
蜡封裂开的轻响惊飞了梁上的麻雀,他借着月光扫过潦草的字迹,喉结滚动两下,指尖重重叩在“午夜旧书店”“铅封木箱”几个词上——这是他堂兄从伦敦捎来的最新情报。
楼下传来巡夜仆役的脚步声,他迅速把信纸塞进马甲内层,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心跳才跟着落回胸腔。
同一时刻,查尔斯正站在教务长办公室门口。
他攥着皮质笔记本的手沁出薄汗,指节在橡木门上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进来”的低唤,他推开门,看见老教务长正对着烛光擦拭银十字架——那是他亡妻的遗物。“哈丁先生。”查尔斯把笔记本摊在胡桃木桌面,翻到夹着干蓝蔷薇的那页,“您看这个符号,和去年失踪学生信里提到的...是不是一样?”
教务长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凑近细看,枯瘦的手指悬在纸页上方颤抖:“这是...约书亚教授的笔记。”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泛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