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版?”劳福德的笑声像生锈的风箱,“你以为圣殿骑士团是马尔科姆这种小家族?
康罗伊家当年幻想能操纵维多利亚女王,骑士团现在就能——“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乔治后颈的红痕,瞳孔骤缩,”原来如此...你祖父把蓝蔷薇的标记传给了你。“
乔治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想起怀表里的刻字,想起祖父临终前抓着他手腕说的“齿轮一旦转动”,喉咙发紧:“你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你根本赢不了。”劳福德的指尖渗出黑血,在空气中画出螺旋纹,“真正神的势力,从1837年开始,就已经转动了。”
黑雾突然裹住劳福德的手臂。
他挥拳砸向乔治,拳风里带着腐肉的腥气。
乔治本能地侧身,后颈的螺旋纹却像被火钳烫了般,引导他抬起左臂——某种滚烫的力量顺着血管窜上来,他的拳头竟泛起幽蓝的光,结结实实地砸在劳福德胸口。
“咔嚓”一声。
劳福德撞在青铜鼎上,鼎里的血沫溅了他满脸。
他抹了把脸,露出森然笑意:“有点意思...但这只是开始,原来你不光觉醒了神的血液,你还居然有神骸的力量。”他突然抓起汤姆的骨刀,刺向最近的信徒——那个哭着要治母亲痨病的文书先生。
“不!”乔治扑过去。
但劳福德的动作快得离谱,骨刀没入文书先生心脏的瞬间,黑雾突然暴涨,裹住了劳福德的身影。
等乔治扯断黑雾,只看见地上的怀表残片,和用血写在砖缝里的字:“去康罗伊庄园,你会知道你是谁。”
血月开始西沉。
埃默里蹲在文书先生身边,轻轻合上他的眼睛:“还有气,但得送医。”查尔斯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狂草,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斯塔瑞克提到1837年...阿伯拉罕·康罗伊,你祖父当时是外交大臣?”
乔治捡起地上的怀表残片,刻字在血月余辉里泛着冷光。
后颈的螺旋纹还在发烫,这次不是灼烧,而是某种牵引——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正往伯克郡东边的康罗伊庄园方向扯。
“明天去庄园。”乔治把残片收进铁盒,铅瓶相撞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不管我祖父做了什么...我要停下这个命运。”
埃默里拍了拍他的肩,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我跟你去。”
查尔斯合上笔记本,黄铜望远镜的丝带在风里飘:“我查了1837年的《伦敦公报》...康罗伊老男爵那年确实去了苏格兰,说是‘处理边境事务’。”他推了推眼镜,“但爱丁堡的船运记录显示,有批‘特殊货物’运去了康罗伊庄园——时间,和你祖父赠怀表给斯塔瑞克的日子吻合。”
地下室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蓝蔷薇花瓣扑在乔治脸上。
他望着铁盒里的残片,想起劳福德最后那句“你会知道你是谁”,后颈的螺旋纹突然连成完整的环,像某种沉睡的东西,在他血管里睁开了眼睛。
我的祖父啊,你到底在追求什么?康罗伊家族的命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晨钟在远处响起时,乔治摸了摸怀里的铁盒。
铅瓶上的蓝蔷薇已经彻底枯萎,但螺旋纹的热度,正随着东方的鱼肚白,越来越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