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时间——我们把这些数据放在你手里,会变成能撕开黑幕的刀。“他推过来个黄铜钥匙,”威斯敏斯特区有间安全屋,钥匙给你和埃默里·内皮尔,你们需要的资料都在那里。“
散会时已经十点半。
乔治裹紧大衣往外走,冷风吹得他鼻尖发疼。
刚转过白厅街的拐角,穿制服的小听差就从门廊阴影里闪出来,手里捏着封烫金的信——封蜡是维多利亚女王绘有玫瑰、蓟和三叶草的皇家徽章,边缘还带着未冷却的蜡痕。
“女王陛下说,康罗伊先生看完信后,直接把封蜡扔进壁炉里。”听差说完就跑了,皮靴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撞出回响。
乔治站在煤气灯下拆开信,字迹是他熟悉的斜体——维多利亚总爱把“VR”写得像展开的翅膀。
“亲爱的乔治: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
劳福德的‘保守派’总以为他们在保护王冠,可真正的王冠从不需要被锁进玻璃柜。
小心他的‘教会’,他们的祈祷书里夹着的不是经文,是匕首。
需要时,白厅顶楼的玫瑰窗会为你亮一盏灯。
V.R.”
乔治把信折好塞进内袋,封蜡在掌心里烫得发烫。
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去拜访肯特公爵夫人,维多利亚临时来到,单独偷偷塞给他半块姜饼时说的话:“乔治,你可能是我最聪明的弟弟,我治理国家时就有贴心的自己人,就能把最麻烦的事都交给你。”
现在想来,那半块姜饼的甜,和信里的祈祷书一样,都是藏在糖衣里的剑,从后世过来的乔治懂得权势面前自己只配当一个工具,哪怕维多利亚女王真是自己的姐姐。
安全屋在威斯敏斯特区的老巷子里,埃默里已经等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不起眼的深灰大衣,“福斯特的人刚送来三箱资料。”埃默里接过钥匙开门,煤油灯照亮屋里堆成山的账簿、剪报和铁路运单,“我整理了前两箱,斯塔瑞克的‘圣物运输’有规律:每月第三个周五,从利物浦出发的‘朝圣者号’货轮,货物清单上永远写着‘圣经’,但重量比同体积的圣经重三倍。”
乔治掀开蒙在差分机上的巨大红缎布,启动蒸汽引擎,没一会整台巨大的机器就开始了自己的生命新周期,黄铜齿轮不断在钢铁轴承上严丝合缝的咬合着。现在的差分机已经按乔治的设想开始了第一次迭代进化,不再是只能进行多项式函数计算,生成某项数学用表,而是根据后世的计算机发展路径,往通用计算机的方向走。
新迭代的差分机将可以使用穿孔卡片或旋转拨盘输入初始值与差分参数,这点借鉴了历史上雅卡尔织布机与巴贝奇分析机的设计,可以使用机械绘图臂自动绘制曲线或图表、能够用金属刻印数字或纸带打孔输出计算结果。
更重要的是在核心数据处理方面升级,使用条件分支与迭代逻辑取代了原型机纯线性的数字计算,可以实现有效的预测、优化、破译和分析功能,实现一定条件下的数据建模。
他把埃默里整理的时间、地点、货物重量按设定公式输入纸带,齿轮开始飞转,新制作的制图组件已经开始工作,钢制的墨笔在白纸上画出蜿蜒的曲线。
当“1853年11月20日”的日期标记出现时,曲线突然拔高成尖刺——那天正是利物浦出现第一具紫斑尸体的日子。
“看这里。”埃默里凑过来,手指点在运单的备注栏,“每趟‘朝圣者号’都有个叫‘约书亚·霍克’的大副,可英国海员登记册上查无此人。”他翻开本磨损的航海日志,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1月19日,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铁水舱温度异常...他们在烧什么...不是煤...是...”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
埃默里立刻吹灭煤油灯,乔治的手按在差分机的紧急制动杆上。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接着是两下轻敲——三长两短,福斯特说过的安全暗号。
埃默里拉开门,穿黑斗篷的线人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