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张纸条就消失了。
“码头仓库,明晚十一点。”埃默里把纸条递给乔治,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见他眼里跳动的光,“霍克的船,今晚靠岸。”
乔治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重新点燃的煤油灯里。
整整一天,乔治和埃默里都待在这个安全屋里,差分机的齿轮还在转动,墨笔在纸上画出新的曲线,像条随时会跃起的蛇。
他看向窗外静静的等待时间到来,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尖顶在夜色里若隐若现,而在更南边的码头方向,有盏灯突然亮了——那光不是煤气灯的橙黄,而是带着幽蓝,像极了昨夜钟楼阴影里的怀表反光。
“准备好你的左轮。”乔治对埃默里说,手指轻轻抚过差分机的铜壳,“这次,我们要看看他们的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圣经’。”
乔治把随身武器的便携箱打开时,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现在的场景枪械比电击器好使。
埃默里正往左轮枪膛里压子弹,月光从安全屋破窗漏进来,在他指节的老茧上投下锯齿状阴影。“码头仓库的守夜人每小时巡逻一次,”乔治摸了摸内袋里的怀表,指针刚划过十点十五分,“我们得在十一点前摸到‘朝圣者号’的锚地——霍克的船靠岸时,货舱门会开三分钟。”
埃默里把枪塞进肩带,顺手扯了扯深灰大衣的下摆,衣领上的银橡叶徽章在暗处闪了闪:“我在利物浦码头玩耍时,见过这种专用的保密箱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窗外穿堂风的呜咽,“木箱底有铁箍,搬的时候会发出空响。”
两人沿着威斯敏斯特老巷往南走,乔治的皮靴踩过结霜的石板,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琴弦上。
转过舰队街拐角时,埃默里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前方二十步外,穿粗布短打的身影正贴着墙根移动,衣着和码头线人描述的“霍克的手下”特征分毫不差。
“跟紧。”乔治的拇指蹭过大衣内袋的亚当斯转轮手枪,镀银的钢壳在掌心沁着冷意,0.44口径让自己鼓足了勇气。
两人放轻脚步,跟着那道影子拐进煤栈后的窄巷。
霉味突然浓重起来,乔治的鼻尖泛起刺痛——是潮湿的石墙混着某种腐烂的甜腥,像浸在血里的玫瑰。
那身影在废弃教堂的残墙边停住了。
月光穿透破碎的彩窗,在他脚边投下蓝紫色光斑,乔治这才看清墙根的缺口——原本嵌着圣徒像的壁龛被撬开,露出能钻过一人的洞。
前面身影猫腰钻进去的瞬间,埃默里的手指搭上乔治手腕,轻轻捏了两下:“我先探路。”
教堂内部比外面更暗。
乔治摸出火柴划亮,跳动的火光里,满地碎砖间散落着蜡油凝固的泪滴,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涂鸦——扭曲的七芒星中央,是和紫斑尸体上一样的放射状纹路。
埃默里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边有台阶。”他的火柴照亮向下延伸的石梯,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被火光一照,竟泛着诡异的银灰。
下到第三层时,乔治脑海里的差分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解开衣袖,多功能表盘的黄铜齿轮开始发出蜂鸣,显示灵力强度的指针开始左右乱颤——这是探测到超过指标的异常能量征兆。
埃默里的左轮枪已经上膛,枪管在身侧划出冷光:“下面有动静。”
石梯尽头是扇橡木大门,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
乔治贴着门板听了听,隐约有诵经声,词句不是英语,更像某种喉音浓重的古语。
他对埃默里打了个手势,后者一脚踹开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乔治的血液瞬间凝固。
圆形石室中央堆着七口木箱,箱盖全被掀开,露出里面裹着紫布的“圣经”——但那不是书,是用油纸包着的碎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放射状纹路,原来他们在收集特殊的骨骸。
二十多个信徒跪在地上,完全不去理睬两人,抬起头双手合十虔诚的向他们的神祈祷,黑色长袍的兜帽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