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露出苍白的脸——其中三个,正是上周在测试场遇袭时见过的刺客。
最前排的高台上,劳福德·斯塔瑞克背对着他们。
他穿着绣金的祭司长袍,手里举着本羊皮书,封皮上的紫斑在烛光下泛着湿黏的光。“欢迎来到神的前厅,康罗伊先生。”他转过脸,嘴角咧到耳根,“我就知道你会追来——毕竟,你这种聪明人,怎么能错过见证旧神苏醒的时刻?”
乔治的手指按在多功能表盘的探测键上,齿轮转速陡然加快。
齿轮轴心的魔金内核突然迸出一道刺目的红线,直指石室旁边的暗门——那里,有更强烈的能量波动在翻涌。
既然他们不打算马上翻脸,“埃默里,守住门口。”乔治的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我去后面看看。”
暗门后的地道比想象中深。
乔治大胆继续向前走了大约五十步,多功能表盘的提醒变成激烈的颤抖。
当他的指尖触到粗糙的石壁时,火光突然亮起——地道尽头是间石屋,墙上嵌着的煤油灯把四壁照得通亮。
整面墙都是书架,堆满了泛黄的手稿。
最上层的羊皮卷封面上,用金线绣着“阿撒托斯之祭仪”“犹格·索托斯的门扉”;中间层是航海日志,每本的扉页都盖着“圣殿骑士团不列颠分册”的火漆印;最下层的铁盒里,散落着照片——维多利亚女王的加冕礼、阿尔伯特亲王的实验室、甚至是乔治在哈罗公学的素描像。
乔治抓起最近的一本手稿,刚翻开就被内容惊得踉跄后退。
第一页用拉丁文写着:“每月第三个周五的月亏夜,以十七具紫斑尸体为引,可打开连接深渊的门。”第二页夹着张名单,最上面的名字是“劳福德·斯塔瑞克”,下面密密麻麻写着贵族、军官、银行家的姓氏——都是不列颠最有权势的家族。
“很精彩,对吧?”劳福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治迅速转身,看见他正倚着地道口,手里的左轮枪稳稳指着乔治的心脏,“这些文献是我花了二十年收集的,从开罗的黑市到挪威的冰穴,每一页都浸着血。”他的瞳孔缩成针尖,“而你,康罗伊家的小崽子,居然想把差分机这种玩具,当成撬动时代的杠杆?”
“但你漏算了一件事。”乔治的拇指悄悄按动多功能表盘的紧急信号键——这是福斯特特别要求安装的,能向附近的白厅探子发送无线警报和定位坐标。
他举起手里的手稿,“这些东西,我会让整个议会都看见。”
劳福德的笑突然变了调,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他的枪口微微抬起,“不过没关系,等旧神降临,你的尸体也会成为祭品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激烈的枪声。
埃默里的怒吼混着信徒的尖叫:“乔治!往右躲!”
乔治本能地扑向石屋右侧,子弹擦着他的耳际打进石壁。
劳福德的枪口转向声音来源,乔治趁机抓起半打手稿塞进怀里,冲向地道另一端的暗门——那里,表盘的指针已经停止了疯狂转动,直指着劳福德刚才逃脱的方向。
当乔治和埃默里跌跌撞撞冲出教堂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埃默里的大衣左肩洇着血,乔治怀里的手稿被冷汗浸透,但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闷头往安全屋跑。
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埃默里才扯下领结包扎伤口:“那些信徒里有个穿军官制服的,肩章是印度军团的。”他的声音发哑,“圣殿骑士团的手,比我们想的长。”
实验室的地下室里,乔治把收集的文献摊在桌上。
第一次迭代的黄铜差分机原型机正在工作,金属的手柄还在纸带上画着,这次的曲线不再是尖刺,而是张牙舞爪的网状——和劳福德地图上的铁路线惊人地相似。“他要同时控制物质世界和超凡力量。”乔治的手指划过手稿里的献祭流程,“用铁路运输祭品,用紫斑瘟疫制造混乱,再用旧神的力量巩固统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