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街买栋联排别墅,但不够让红牛进入所有俱乐部和大学。”他抽出自己的合同副本,“我要您的运输网络、分销渠道,还有...您对我放开街面上爱尔兰移民的劳动力。”
斯宾塞的瞳孔微微收缩。
窗外传来蒸汽笛的长鸣,震得桌上的墨水瓶晃了晃。“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控制英国三分之一的棉纺厂?”他突然说,“因为我用最低的价格雇爱尔兰人,用最狠的手段管他们。”他指节叩了叩乔治的合同,“你要他们?可以,但你得比我更狠。“
“我会成立一个组织。”乔治翻开合同最后一页,“他们叫它剃刀党。”他抬头时,阳光正好掠过斯宾塞的脸,照出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兴趣,“您提供订单,我负责让这些流民变成最忠诚的搬运工、最机敏的推销员——当然,也会变成最锋利的刀,砍断所有想截胡的手。”
斯宾塞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然后他突然抓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了名。
墨迹未干时,他伸手越过桌子:“康罗伊先生,我开始相信你说的‘新起点’了。”
握手时,乔治摸到对方掌心的老茧——那是早年在纺织机前磨出来的。“明天上午十点,我的人会把首批五千瓶红牛送到您的仓库。”他抽回手,“至于差分机...”他指了指桌上的模型,“等红牛铺满伦敦的那天,我会让您看见真正的奇迹。”
离开纺织厂时,暮色已经漫上街道。
乔治裹紧大衣往安全屋走,经过报亭时,瞥见新出的《泰晤士报》头版:“牛津学子新宠!
神秘饮品‘红牛’席卷学术圈”。
他刚要抬脚,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康罗伊先生?”
那声音像浸过薄荷的银铃。
乔治转身,看见穿墨绿裙装的女士站在阴影里,帽檐下露出半张精致的脸,怀里抱着皮质笔记本——正是前几天见过的《晨邮报》记者艾丽莎·格林。
她举起手中的钢笔,笔尖在暮色里闪着微光:“能耽误您五分钟吗?
我想写写‘能让牛津教授青春不老的神秘饮料’背后的故事。”
暮色漫过报亭的铜铃,艾丽莎·格林的鞋跟在石板路上敲出细碎的响。
她向前半步,帽檐下的目光像只警觉的知更鸟,落在乔治大衣口袋鼓起的合同角上——那是和斯宾塞签的,还带着墨香。
“康罗伊先生。”她翻开笔记本的动作很轻,钢笔尖悬在纸面上方,“《晨邮报》的读者想知道,是什么让牛津的老学究们放下雪利酒,捧着锡罐喝起‘红牛’?”
乔治没急着回答。
他注意到她手套指尖沾着淡蓝墨水,是连夜赶稿的痕迹;精致的时装帽后面别了朵干薰衣草,和春天一个味道——上回他也闻到过。
“您该去问那些教授。”他摸出怀表看时间,表面映着艾丽莎的影子,“他们说喝了能多改二十页论文,医学院学生说能连续撑过三场解剖课不感觉累。
但我想,您真正好奇的不是这个。“
艾丽莎的笔尖顿住。
她抬头时,路灯恰好亮起,暖黄光晕里,她眼尾的痣像滴没干透的墨:“您怎么知道?”
“因为三天前在大英图书馆,您翻的不是《植物学图鉴》。”乔治指了指她笔记本里露出的半页纸,“您抄的是《爱丁堡科学会报》里关于差分机的段落——1834年巴贝奇那篇。”
艾丽莎的耳尖泛起薄红。
她合上笔记本,动作却没了方才的利落:“您观察得真仔细。”
“记者不也一样?”乔治笑了,“说吧,您真正想问的是...红牛背后的人,能不能造出比巴贝奇更厉害的差分机?”
艾丽莎的钢笔在纸面划出一道深痕。
她突然把笔记本推到乔治面前,字迹还带着潮气:“这是我整理的线索——红牛的配方十分神秘,剑桥大学几个化学教授都没能复刻您的配方。
您在伯克郡的庄园有私人植物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