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乔治把探测仪塞进牛皮匣,“威廉,把改装过的亚当斯转轮手枪给埃默里。”他转向老军士长,后者正往火药桶里掺硝石,“您留在庄园调试干扰装置,留声机的频率必须在日落前定死。”最后看向莉莉安,“跟我去马厩,咱们要在天黑前把修道院外围的陷阱布置好。”
马厩的干草堆里,乔治铺开修道院地图。
莉莉安的手指沿着她妹妹描述的路径移动:“玛莎说祭坛在地下三层,要经过七道石门,每道门上都刻着倒五芒星。”她突然按住乔治的手腕,“你听!”
远处传来木枪撞击的闷响——是埃默里在演练场用短棍敲打假墙。
乔治这才想起模拟演练的时间到了。
他拍掉裤腿的草屑,对莉莉安道:“你先去厨房拿二十个火把,要浸过松脂的。”转身时又补了句,“别让管家看见,他总说咱们在糟蹋家具。”
演练场设在庄园后的废弃谷仓。
乔治让人用木板搭了七道“石门”,门楣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倒五芒星。
埃默里正双手举着乔治设计的警用破门器往“门”上砸,木屑飞溅:“这破木板根本扛不住我三槌!”
“因为真正的石门是花岗岩。”乔治从怀里摸出差分机,齿轮转动的轻响盖过了埃默里的抱怨,“前几天我们去现场,探测仪显示,第三道石门后才有灵力流动。”他指向左侧的草堆,“莉莉安,你该在这里标记陷阱,而不是等埃默里砸门后再动手。”
莉莉安的脸涨得通红。
她蹲下身,从围裙里掏出用麻绳和钉子做的绊马索:“玛莎说...说他们带着狼犬。”她把绊马索甩过草堆,“这样狼犬踩上去,钉子会扎进脚掌。”
“很好。”乔治点头,“但要在绊马索上撒艾草粉,狼犬的嗅觉比人灵三倍。”他转向埃默里,“你砸门后要立刻蹲下,第四道石门的机关在门楣,会掉石头。”他弯腰捡起块木砖,“像这样。”
木砖“咚”地砸在埃默里脚边。
金发青年跳起来,短棍差点戳到乔治的鼻尖:“你早说啊!”他揉着脚踝笑,“要是真砸下来,我这条腿得废在密道里。”
“所以要练。”乔治的语气突然严肃。
他望着谷仓外渐沉的夕阳,影子在地面拉得老长,“下周五的月亮会很圆,圆得能照清每块石头的裂缝。
咱们要在月光爬上祭坛的瞬间毁掉阵眼,晚一秒,邪神的触须就会伸进伦敦。“
最后一次演练结束时,谷仓里的火把全燃尽了。
埃默里的短棍柄上沾着木屑,威廉的短铳枪管还冒着硝烟,莉莉安的绊马索整整齐齐码在草堆边。
乔治擦了擦差分机的镜片,看见探测仪的水晶球里,金属碎片的震颤频率和他的心跳完全重合。
“下周五正午在玫瑰园集合。”他把所有人的视线拢进自己眼底,“埃默里带拍卖行的情报,威廉带干扰装置,莉莉安带陷阱和艾草。”他顿了顿,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蓝蔷薇社的人不是齿轮,但我们要让时代的齿轮,按照人的意志转动。”
夜风突然灌进谷仓,吹得未燃尽的火把噼啪作响。
埃默里突然举起随身的新文明棍,棍尖挑落一片飘进来的梧桐叶:“等干完这票,我要去喝双倍朗姆酒。”威廉哼了声,往转轮手枪里压最后一颗子弹:“先活着喝完再说。”莉莉安摸了摸胸针里的照片,轻声道:“我要带玛莎去看威斯敏斯特的樱花。”
乔治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喉咙突然发紧。
他转身走向谷仓门,月光正漫过庄园的围墙,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柄指向未知的剑。
“少爷!”管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王宫的侍从送来了信!”
乔治接过那封烫金信函时,指尖触到蜡印上熟悉的蛇形纹路。
月光下,女王的封印泛着冷光,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把信塞进内袋,抬头时,看见埃默里正用文明棍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