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午夜前必须离开,东区的巡夜人最近拿了托利党的钱,见到生面孔就会问‘是不是巫师’。”她的指尖掠过乔治手背上的旧疤,“记住,他们举着火把时,眼睛都盯着真正的猎物。”
离开阁楼时,雨势小了一些。
乔治把油布包塞进埃默里的大衣内袋,自己套上一件袖口磨破的旧外套——这是他从庄园工匠的旧衣箱里翻出来的,布料还带着樟脑丸的气味。
埃默里把礼帽压得很低,络腮胡是用蜂蜡粘上去的,凑近能闻到松节油的味道:“像不像码头卸货的工人?”
“像,但别说话,”乔治扯了扯他的衣领,“你一开口,连扫烟囱的人都知道你是哈罗的学生。”
“羔羊与蓟”的招牌在雨中摇晃,铁钩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乔治推开门,混合着烟草和鼠尾草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厅中央的壁炉烧得正旺,几个穿着粗布外套的男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光头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圣殿骑士团银质项链,看来是在外面盯梢的眼线。
“来两杯麦酒。”乔治把硬币拍在吧台上,余光瞥见光头男人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有规律的节奏:三短一长,三短一长。
埃默里在他身旁假装擦脸,袖口蹭过他的手腕——这是他们在哈罗时约定的“有情况”暗号。
光头男人突然站起身,酒桶在他脚边发出闷响。
他穿过人群向后厅走去,门帘掀起的瞬间,乔治看见里面摆着一张长桌,桌布上绣着圣殿骑士团的带倒刺的十字图案,桌中央……是一台小型差分机模型,他们好像是在研究什么。
“该走了。”埃默里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拂过乔治的耳尖,“后厅的窗户有铁栏,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皮靴的人——他的靴跟有泥,是刚从伯克郡来的。”
乔治的喉咙发紧,骑士团的眼线真是无处不在。
他抓起麦酒抿了一口,酒液带着面包和太妃糖般的甜香。
光头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后厅门后,门帘上的金线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隐约能看见上面绣着的是“深潜者”的古怪花纹。
雨又大了起来,打在屋顶的声音就像有人在不断敲着摩尔斯电码。
趁着男人们出去,乔治悄声窜进房间,眼尖的他从一堆账本下面翻出一本古怪的书,转身回到吧台前,装作与侍应生闲聊。
乔治摸了摸内袋里的这本符文拓本,能感觉到纸张被体温焐得温热。
后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某个男人的尖叫:“那不是机器!那是……那是真的灵器!”
埃默里的手已经按上了袖中藏着的转轮手枪。
乔治望着后厅紧闭的门,突然想起玛丽说的“神灵与机器的合体”——或许他们要寻找的答案,就藏在那扇门后的烛光里,藏在差分机与黑蜡烛交错的阴影中。
后厅的动乱很快就平息了,看来主导者已经回来。
他望着门帘上金线绣的“深潜者”的图案,喉结动了动——这是玛丽提过的禁忌,在黑市情报里,深潜者是不少种旧神眷族的蜕变体,长期存在深海或海边城市的下水道里,它们与很多邪教的腐烂祭祀仪式有关,并不单独从属于哪个旧神。
埃默里的手指已经扣住他袖口,掌心的汗透过粗布渗进来:“乔治,巡夜人可能已经包围了巷子。”
“再等半刻。”乔治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魔金纹路隐隐在给自己消息,“我去看看他们在谈什么。”他侧过身,装作被酒气熏得踉跄,实则将后背贴紧后厅门框。
门帘的金线刺得他眼皮发疼,却让对话声清晰起来。
“……斯塔瑞克大人说得对,猎巫行动不是清剿女巫,是清剿能干扰仪式的‘炼金新科技’。”沙哑的男声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那些能用魔法给机械淬火的,能让差分机读出星图的,都会让事情脱离我们的控制。”
“可托利党要的是选票,”另一个声音更低,混着烛油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