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踉跄着抓住椅背,西装前襟沾了墨渍也浑然不觉,这是政治陷害!
康罗伊和辉格党联合起来——
陷害?乔治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住布莱克伍德煞白的脸,沃森咽气前说,您承诺用邪神力量清除异己。
而您所谓的,不过是把超凡者的资源——魔药、古器、甚至他们的命——都塞进自己的口袋。他举起沃森的银壳怀表,后盖里半张羊皮纸飘落在地,这符文,和您书房壁炉里烧毁的仪式记录,是同一块羊皮纸撕下来的。
布莱克伍德突然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呜咽。
乔治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想起昨夜报纸上的指控——原来这只老狐狸早想好了退路,用舆论抹黑康罗伊家族,再借之名吞噬超凡资源。
可他算漏了沃森的恐惧,算漏了女王的布局,更算漏了齿轮一旦开始咬合,就再难倒转。
我提议,威廉·卡文迪许扯了扯领结,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立即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
康罗伊先生的研究能帮我们识别这些邪恶的机械魔法,这样的人才,应该站在皇家科学院的实验室里,而不是和阴谋家对质!
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辉格党议员们纷纷起身,连中立派的老绅士都拍着桌子叫好。
乔治望着卡文迪许激动泛红的脸,突然想起父亲说的齿轮要咬合,先要知道对方的齿距——原来所谓,是看清谁在推动时代,谁在阻碍它。
散场时,阳光透过彩窗在地面铺出虹色光斑。
乔治把证据收进皮箱,转身撞上卡文迪许的熊抱:干得漂亮!
下周我的铁路公司就拨十万英镑,给你的差分机实验室——要最宽敞的,能放下最新差分机的那种!
乔治笑着推开他,余光瞥见布莱克伍德被两名侍从架着往外走。
那男人的目光扫过他时,突然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渗出来:康罗伊...你以为赢了?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乔治后颈。
他刚要追,衣袋里的信笺突然发出窸窣响动——不知何时,一张对折的信纸滑进了暗袋。
展开的瞬间,熟悉的炭笔字迹刺痛眼睛:托利党不会用法律审判你,他们会用更古老的方式。
汉普斯特德旧教堂的地窖,藏着比布莱克伍德更危险的东西。
小心,康罗伊。
乔治的手指在更危险三个字上顿住。
窗外的云突然遮住太阳,议会厅陷入阴影。
他望着布莱克伍德消失的方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有些历史,早在他穿越那天就开始转动,而他刚刚触到了其中最锋利的那一片齿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