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反光,三顶缀着十字纹章的皮盔正从侧门探进来。
圣殿骑士团!埃默里的低语像淬了冰的刀。
乔治瞬间想起玛丽说过的话:猎巫行动的刽子手,他们的银剑专砍超凡者的脖子。此刻那些骑士的锁子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领头的高个举着带银链的十字架,链坠上的圣水正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散开搜!高个骑士的吼声撞得断柱嗡嗡作响。
乔治感觉后颈的皮肤被圣水的气味灼得发烫——那是专门针对超凡污染的惩戒剂。
他扯了扯埃默里的袖口,两人猫着腰往祭坛后方的地窖口挪动。
可刚绕过第三排长椅,沃森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他塌陷的鼻梁处裂开条血缝,蛇信子般的舌头卷住霍奇斯的手腕:康罗伊在这儿!
抓住他!高个骑士的剑鞘砸在长椅上,惊飞了梁上的夜枭。
乔治的皮靴在湿滑的石板上打滑,他撞翻了个青铜烛台,火焰地窜起,照亮了埃默里紧绷的脸——他的右手已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乔治,你先走!埃默里突然旋身,银剑出鞘的清鸣划破夜雾。
他的剑招带着自己家祖传的铁蔷薇路数,剑尖挑开第一柄刺来的长矛,反手削断了第二骑士的锁子甲系带。
乔治趁机往地窖口冲去,可刚跑到祭坛边,鳞片手突然从洞口探出,黏滑的触感缠住他的脚踝。
乔治踉跄着栽倒,掌心擦过祭坛石面,血珠渗出来,滴在刻满符文的凹坑里。
随着康罗伊家族的血液浇灌,那些符文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地窖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沃森的尖啸更响了:血祭启动!
旧神要醒了!
松开!埃默里的银剑劈下,鳞片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缩进黑暗里。
乔治借着这个空档翻身滚进地窖口,埃默里紧跟着跃下,用剑鞘顶住即将闭合的石板。
上方传来骑士们的怒骂,还有沃森扭曲的笑声,混着圣水泼洒的声,像一锅煮沸的毒汤。
地窖里的霉味更重了。
乔治摸出差分机表盘照亮,只见墙壁嵌着七具石棺,棺盖上的符号和玛丽给的信纸完全吻合。
最里面那具的棺盖裂了条缝,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臂,指甲长得能勾住石缝。
埃默里的剑指向那里:少爷,快走!
他们追下来了!
两人顺着地窖的排水道狂奔,污水溅湿了乔治的裤脚。
身后传来骑士们的呼喝,还有石棺被劈开的脆响。
乔治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还有心跳声里反复回荡的词:康罗伊的血旧神降临布莱克伍德的助手。
当他们从东伦敦的阴沟钻出来时,晨雾已漫上泰晤士河,乔治的衬衫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伯克郡庄园的书房飘着冷掉的红茶味。
乔治将从地窖里捡的鳞片放在黄铜烛台下,鳞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像被某种强酸腐蚀过。
埃默里站在窗边,正用银布擦拭剑刃上的黏液:那些骑士的徽章,是圣殿骑士团的净化者分支——他们只听命于上议院特别委员会。
特别委员会...乔治翻开玛丽给的羊皮纸,在最后一页发现个被血渍盖住的签名:本杰明·克莱恩。
他记得这个名字——上周在议会走廊,布莱克伍德曾和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密谈,对方袖扣上的纹章和地窖石棺的符号一模一样。
埃默里,乔治的指尖压在克莱恩三个字上,声音低得像在说给自己听,去查这个人的银行账户、往来信件,还有他最近三个月见过的所有人。他抬头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照在脸上,眼尾的细纹里凝着未褪的冷意,布莱克伍德的棋子不止沃森一个,我们得在月蚀前,把棋盘掀了。
书桌上的银铃突然轻响。
乔治望去,只见信鸽从敞开的窗缝钻进来,腿上绑着的信筒还沾着晨露。
他取下信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