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
掌声如浪潮从辉格党席位涌来。
几个年轻议员甚至站到长凳上,举着鹅毛笔高呼康罗伊!。
乔治望着威廉朝他微微颔首,喉间泛起酸涩——原主记忆里,很久之前康罗伊家的马车经过卡文迪许庄园时,门房总会把狗放出来。
肃静!议长敲击木槌的声音穿透喧嚣,本席宣布,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由康罗伊先生协助——
不必了。詹姆斯突然打断,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他扯松领结,慢慢坐下,刚才的暴怒仿佛从未存在过,既然诸位如此信任康罗伊先生,我自当配合调查。他抬头时,乔治看见他眼底浮起某种近乎怜悯的光,只是...有些秘密,不是靠纸卷和证词就能揭开的。
散会时,晨雾漫进议会厅的落地窗,将人群的影子揉成模糊的色块。
乔治抱着文件往办公室走,鞋跟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清晰。
经过走廊时,几个托利党老议员擦肩而过,他们的低语像碎玻璃碴子:那小子不知道自己踩进了什么...旧日的东西,不是贪婪的凡人能摆弄的...
办公室的壁炉燃着微火,侍从官端来的红茶在案头凉成琥珀色。
乔治刚要翻开沃森的供词,门被轻轻推开——是个穿粗布围裙的男孩,捧着个封蜡斑驳的信封。有人让我交给康罗伊先生。男孩说完便跑,皮鞋声在走廊里渐远。
信封没有落款,封蜡是团焦黑的污渍,凑近能闻到焚烧后的焦糊味。
乔治撕开时,一张薄纸飘落,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康罗伊,你以为揪出布莱克伍德就赢了?
托利党不过是把刀,真正的手在更深的地方。
他们要的不只是超凡者的血,是让整个世界退回黑暗。
小心汉普斯特德的地窖,那里面的东西,连布莱克伍德都只是棋子。
信纸在指尖簌簌发抖。
窗外的雾更浓了,将康罗伊庄园的方向遮得严严实实——谁知道之前祖父他们参与的神祭有多深的水,还有多少层齿轮在转动?
壁炉里的木柴炸开,火星溅在信纸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乔治现在最大的底牌就是自己体内的神骸和魔金差分机的秘密,当魔金差分机完全破解神骸的秘密,自己就可能登上最高的神阶,凡间的复杂斗争将被自己碾平。
他抓起外套走向门口,经过门廊穿衣镜时瞥见自己的影子——为了掩饰而戴的金丝眼镜后面自己眼睛亮得反常,像淬了火的钢。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束光,照在墙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画像上。
她的嘴角微扬,和昨夜马车上的笑一模一样。
乔治斗志昂扬,不光只有女王才有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