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女王的效率远超乔治的想象。
仅仅一周后,乔治和埃默里便收到了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奖励公告,双双被军校提前授予准尉军衔。
安妮则被乔治托付给了一位女王派来的,据说对神秘学颇有研究的家庭女教师,同时负责照看他在伦敦购置的一处小型工坊——那里将成为他秘密研究差分机的新据点。
踏入桑赫斯特的大门,一股肃杀与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哈罗公学的田园牧歌,只有冰冷的营房、泥泞的训练场和震耳欲聋的口令声。
安静的课堂里,教官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讲授着军事理论、战术条令,以及从克里米亚战争中总结出的血淋淋的经验教训。
地形学与测绘课上,他们背着沉重的仪器在野外跋涉,学习判读地图、分析地貌;军事行政与后勤课则由经验丰富的军需官讲授,内容枯燥却至关重要。
法语、数学、历史、地理,每一门课程都像一块沉重的基石,构建着未来帝国军官的知识体系。
最令学员们既兴奋又畏惧的,无疑是武器操作与炮兵技术,以及骑术训练。
步枪的轰鸣、火炮的怒吼、马匹的嘶鸣,交织成桑赫斯特每日的交响曲。
在最初的体能测试和基本技能考核中,乔治的表现堪称惊艳。
他那经过神秘“星力”——融合灵魂时逸散的未知能量——初步洗练的身体,爆发出远超同龄人的力量、敏捷和耐力。
他本想保持低调,毕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深有体会。
然而,埃默里·内皮尔那张藏不住事的大嘴巴,却将乔治在圣克莱尔教堂英勇对抗“某种下水道变异巨鼠”的事迹(埃默里添油加醋的版本)传遍了整个学员队。
一时间,“圣克莱尔勇士康罗伊”的名号不胫而走,为他吸引了不少崇拜者,也引来了不少审视的目光。
其中,最锐利的目光来自他们的教官,亨利·沃森上尉。
这位在克里米亚战场上赢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的战争英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眼神如同鹰隼般犀利。
他不止一次在训练间隙,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乔治,仿佛要将他看穿。
“康罗伊学员,”一次射击训练后,沃森上尉走到乔治身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听说你在伦敦有过一些……不同寻常的遭遇?”
乔治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报告长官,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麻烦。”
沃森上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是吗?能让宫廷来人亲自过问的,可算不上‘小麻烦’。”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好好训练,小子。战场需要的,不只是勇气。”
皇家军事学院的新学期开学典礼在礼拜堂举行,阳光透过彩窗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照在两百名新生挺直的背脊上。
记住,先生们!校长威廉·科德林顿将军的声音在拱顶下回荡,你们不是来享受贵族生活的纨绔子弟,而是要为帝国锻造利剑的铸剑师!
这位克里米亚战争的老将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手指向墙上悬挂的滑铁卢战役油画,四十年前,威灵顿公爵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埃默里·内皮尔在乔治耳边悄悄吹了个口哨:听说老科德林顿在阿尔马河冲锋时,用牙齿咬住了一个俄国佬的耳朵——
内皮尔学员!教官亨利·沃森上尉的皮靴突然停在两人面前,马刺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出列!
埃默里的红发在晨光中像团跳动的火焰,他挺直腰板向前一步,靴跟并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你很有演讲天赋。沃森上尉的胡须下藏着冷笑,不如给大伙背诵一下《女王条例》第17条?
整个礼拜堂鸦雀无声。乔治看见埃默里的耳尖变得通红——这位子爵次子在哈罗公学时就以从不预习闻名。他悄悄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提示:...武器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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