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比信鸽还快。
伊薇将最后一叠文件收进铁箱,锁扣发出清脆的。
她抬头时,灰绿色眼睛里跳动着烛火:我去威斯敏斯特,找迪斯雷利的秘书——他欠我个人情。
阁楼突然安静下来。
乔治望着空出来的橡木桌,桌面还留着雅各布砸出的凹痕。
窗外传来巡夜人的号角,当——当——的声音裹着冷风灌进来。
你呢?伊薇扣上披风的铜扣,面对两件伊甸园秘宝,你有什么好办法?
乔治摸出怀表。
表盘中心嵌着詹尼的头发,编成细小的辫子。父亲的笔记里说,裹尸布怕天上的雷电。他转动表冠,齿轮开始嗡鸣,我得回伯克郡,再搞一台超高电流的鲸鱼枪来。
亨利已经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脚步:米尔先生?乔治喊他。
混血青年回头,头巾在风里翻起一角:您该叫我亨利。
亨利。乔治扯出个笑,告诉女王,这次齿轮转起来,就不会再为圣殿骑士停下。
亨利点点头,消失在楼梯拐角。
伊薇的披风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哗作响。
雅各布的脚步声在楼下响起,接着是马蹄声由近及远。
乔治独自坐在阁楼里,听着自己的心跳混着差分机的嗡鸣。
他摸出詹尼绣的鸢尾花,血渍已经凝成深褐,像朵枯萎的花。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他突然想起索菲亚手里的召唤阵残页——那上面,应该也有康罗伊家族的姓氏。
他提起铁箱,下楼时伤口又开始疼。
街角的煤气灯在雾里晕成橘色的团,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即将绷断的弦。
伯克郡的实验室还在等他。
父亲的齿轮,詹尼的可可,还有那台能碾碎裹尸布的差分机——它们都在等他转动下一个轮齿。
而斯塔瑞克的尸壳,应该也在某个阴暗的地方,睁开了眼睛。
乔治推开实验室的橡木门时,黄铜齿轮的嗡鸣像活物般涌出来。
他怀里的银匣撞在门框上,里面装着最后三块灵魂精华晶体——这是上个月在爱丁堡公墓的世界碎片与食尸鬼搏斗时得来的,每一片都泛着幽蓝的微光,像凝固的闪电。
詹尼!他喊了一声,声音撞在玻璃器皿架上。
工作台尽头的身影转过来,亚麻围裙沾着魔金粉末,詹尼的手指还捏着半枚未完成的符篆,您回来得比预计早。她的目光扫过他肩背的血渍,瞳孔微微收缩,却没像往常那样扑过来检查伤口——她知道此刻时间比药棉更金贵。
乔治将银匣搁在锻铁操作台上,指尖拂过匣内的衬绒:需要七枚附身符,防心灵附身的。他掀开匣盖,蓝光顿时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灵魂精华只剩这些了,魔金...他顿了顿,指向墙角的铁皮柜,上个月就开始准备的,应该够。
詹尼的手指在符板上快速游走,鹅毛笔蘸着龙血墨水画出螺旋纹:您上次说,斯塔瑞克的灵魂可能用剩余裹尸布碎片的力量夺舍新的肉身?她的手腕悬在符篆上方,笔锋微颤,这些符只能保一次,被附身时会烧穿项链。
够了。乔治扯下染血的衬衫,露出肩窝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索菲亚的淬毒匕首划的。
他抓起镊子夹起一片魔金金箔,纤细的魔金片在镊子尖发出蜂鸣,我们需要的不是万全,是多一线生机。
詹尼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还留着魔金的凉意,您自己呢?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符纸上的墨点,最后一块精华给伊薇了,您的符...
我有差分机。乔治抽回手,将精华按进符篆中心。
符纸腾起幽蓝火焰,转瞬熄灭,留下一枚鸢尾花形状的银坠子,父亲的笔记说,魔金差分机的电磁场能干扰灵体。他指了指墙角的黑铁巨物,差分机的铜制齿轮正在自动校准,它现在比任何护身符都可靠。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