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将扭曲的光影投在仓库斑驳的墙上。
低头!詹尼的喊声还带着实验室里的命令口吻。乔治按着约翰扑倒的瞬间,左轮手枪的子弹擦着他发梢飞过,精准击中正要劈砍的袭击者手腕。
短刀旋转着插入冻土,刀柄上镶嵌的血月宝石裂成两半。
詹尼勒马人立而起,从马鞍袋抓出某个铜制装置掷向敌群。乔治认出来那是她上周还在调试的声波干扰器——黄铜外壳在空中解体,释放出只有差分机怀表能捕捉到的尖锐频率。
魔金组件立刻在他掌心发烫,表盘上的指针全部指向正前方。
现在!詹尼的声音与怀表震动完美同步。
乔治和约翰同时冲向因声波干扰而僵直的敌人,军刀与表壳击碎骨骼的闷响此起彼伏。当最后一个袭击者倒下时,乔治发现自己的怀表水晶已经碎裂,但精密的齿轮仍在透过裂缝持续运转。
詹尼跳下马时被裙裾绊了个趔趄,却先伸手去摸乔治的后背。
只是划伤。她快速检查后宣布,但乔治看见她手套上沾的血迹在月光下发黑。约翰瘫坐在尸体堆里喘气,军刀插在地上像面残破的旗帜。
乔治踢开脚边昏迷的袭击者,月光清晰地照出那人后颈的烙印——与艾伦失踪那晚他见过的图案完全一致:外环是荆棘,内里是倒悬的月牙,中央有个模糊的数字。
所有倒下的敌人后颈上,这个烙印都在诡异地渗出暗红液体,就像...
活体墨水。詹尼突然说,她正用镊子从表盘夹出一片染血的齿轮,这些烙印里含有魔金成分,会对月相变化产生反应。
仓库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三人同时抬头,看见那个佝偻的身影正从破窗跃下,他的黑袍在风中展开如蝙蝠翅膀,后颈的烙痕在月光下红得刺目。
约翰的军刀脱手飞出,却只斩下一截飘落的黑布。
乔治握紧破碎的怀表,齿轮的震颤通过掌心传来,像某种无声的摩尔斯电码。霜草在他们脚下发出细碎的哀鸣,而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病态的灰白。
托马斯带着两个便衣赶到时,乔治正用詹尼的丝巾包扎伤口。
早该听你的。托马斯踢了踢地上的短刀,刀尖还沾着新鲜血珠,血月之环在伦敦的交易,其实是这批武器。
乔治抬头,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仓库角落的木箱上——掀开盖子,成排的左轮手枪闪着冷光,枪柄上刻着血月纹章。
凌晨两点,书房的壁炉噼啪响着。
詹尼用酒精棉擦乔治后背的伤口,动作轻得像在抚弄花瓣:疼吗?
比在巷子里挡刀轻多了。乔治扯出个笑,目光却落在书桌上——不知何时,那里多了封未拆的信。
火漆印是陌生的银色月桂叶,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信封上的字迹笔锋锐利,写着:致最亲爱的康罗伊先生——该聊聊你父亲的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