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账户。今晚让埃默里去趟伦敦,他说,让米尔班克把我在苏格兰银行的存款转成汇票,用东印度公司的贸易路线寄到孟买。
詹尼点头,转身时小熊的爪子从她臂弯滑下来,在地上拖出道浅痕。
乔治弯腰捡起小熊,突然闻到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詹尼给露西娅的枕头喷的香水。
他望着詹尼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又低头看了眼怀表。
玫瑰园的晨露正从花瓣上滴落,滴在他的皮鞋尖,凉得刺骨。
但他知道,有些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乔治将露西娅的毛绒熊轻轻放在书桌上时,书房门被叩响了。
埃默里的声音带着夜露的湿冷:米尔班克先生的回电到了,他说半小时后在老贝利街的报馆后巷见面。
他转身时,詹尼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门口,手里捏着块温热的姜饼——这是露西娅最爱的点心,却被她悄悄藏了半块。我让汤姆套了辆带篷的运菜车,她将姜饼塞进他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来,车斗里铺了干草,后板有活扣,万一被跟踪......
詹尼。乔治握住她欲言又止的手。
姜饼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佛手柑味,让他想起去年冬天两人挤在壁炉前破译差分机图纸的夜晚。
那时她的手指冻得通红,却固执地要替他磨墨。米尔班克在金融城混了二十年,连斯塔瑞克的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倒腾茶叶期货的投机商。他用拇指摩挲她指节上的薄茧——那是长期握钢笔留下的,你留在庄园,盯着露西娅的灵媒石。
詹尼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耳垂,像只确认归鸟的母雀。十点整,她退后两步,从裙袋里摸出个锡盒,这是我新配的迷药粉,掺在烟斗丝里能让人睡足六小时。锡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盒盖上刻着小小的齿轮纹路。
老贝利街的报馆后巷堆满了废报纸,霉味混着油墨味钻进乔治的鼻腔。
他刚掀开运菜车的篷布,就见个穿粗麻外套的身影从阴影里闪出来——杰克·米尔班克的金丝眼镜反着月光,镜腿用黑胶布缠了三圈,那是上周被街头混混撞坏的。
康罗伊先生。杰克的声音压得很低,喉结在围巾里滚动,苏格兰银行的人今早来问过您的账户流水,我让会计把三分之一资金转成了东印度公司的茶叶提货单,剩下的......他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换成了西班牙双柱银币,装在六个腌鲱鱼桶里,明天随黑天鹅号运往牙买加。
乔治接过油布包,触感沉得惊人。
他想起杰克三年前在交易所替他操盘时,也是这样,总把风险拆成细沙,再用最隐蔽的筛子过滤。新大陆的事?
我表弟在波士顿开了间机械行,杰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过的钢,他说那里的铁路公司急需精密车床图纸。
您给的差分机简化版......他突然住口,侧耳听了听巷口的动静,足够让我们在那边扎下根。
乔治将油布包塞进怀里,能感觉到银币的棱角隔着衬衫硌着皮肤。到了印度,我会让人把蒸汽锤的改良图纸寄给你。他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记住,每笔转账都要经过马耳他的中转账户,斯塔瑞克的人......
我知道。杰克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腿的胶布,您父亲当年帮我父亲还清赌债时,说过真正的安全不是藏起来,是让敌人以为你在他手心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詹尼小姐的翡翠戒指,您最好收进铅盒里——灵媒石能感应到贵重物品的波动。
回到庄园时,晨雾已经漫过玫瑰园。
乔治刚推开侧门,就听见实验室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约翰·拉姆齐正举着蒸汽锤,锤头下的铜齿轮在晨光里泛着蜜色。康罗伊先生!工程师的衬衫前襟全是机油,我改良了传动杆的弧度,现在每分钟能转三百圈!他举起个指甲盖大小的齿轮,达达拜先生说印度有能锻造这种精密度的老匠人,叫?
乔治这才注意到达达拜·瑙罗吉站在实验室角落,深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