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梵文他在迦梨神庙见过——那晚他追着幽蓝光痕冲进神庙,暗室门楣上刻的就是这些符号。
您在找什么,年轻人?皇帝突然笑了,指尖抚过戒指上的宝石,是有什么您还没见识过吗?
还是您已经在勒克瑙见识过那些刀枪不入的护卫?
乔治的呼吸一滞。
他没提过夜袭的细节,连詹尼都只知道他受了轻伤。我在找......他斟酌着措辞,让平凡人变得不平凡的方法。
皇帝招招手。
乔治凑近时,闻到他身上有股陈旧的药味——是药膏,还是某种秘药?
老人的手指按在地毯上的羊皮卷上,慢慢掀开:这是帖木儿家族的秘典,记载着如何与沟通。
这枚戒指,他摘下递过来,乔治接过时指尖一凉,是用阿格拉堡地宫里的陨铁打造,能让佩戴者看见影子里的眼睛。
羊皮卷展开的瞬间,乔治倒抽一口冷气。
上面的图画不是文字,而是流动的暗纹,像活物般在纸上游走。
他想起帐篷里那枚幽蓝结晶,此刻正在内袋里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这些纹路。
您想要什么?他问,声音有些发紧。
皇帝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有几个裹着头巾的孩子在玩弹珠,其中一个穿着简朴的短褂,是皇帝隐藏在商人家里的孙子。我要他活着,他说,去孟买,去伦敦,只要不在这吃人的地界。
乔治摸出马甲里的口袋,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鸽血红宝石。我在加尔各答有座庄园,我会向家人说是管家的孩子,他说,明天就派船送他们走。
至于其他......他摘下自己的领针,那是枚镶着十二颗碎钻的金叶,这些足够让他们在任何一个欧洲国家体面生活。
皇帝盯着领针看了很久,突然握住乔治的手腕。
他的手瘦得只剩骨头,却带着奇异的温度。皇家的秘典需要血祭,他低声说,戒指需要定期汲取佩戴者的精神。
您确定要走这条路?
乔治想起帐篷里那枚结晶,想起勒克瑙巷战里那些不死的士兵,想起斯塔瑞克的人在孟买买的快船。我确定。他说。
皇帝松开手,把戒指重新套回小指。明晚来,他说,我教您读第一行咒文。
离开酒店时,夕阳把红砂岩染成血红色。
阿米特牵着马等在门口,马背上的弯刀鞘闪着冷光。
乔治摸了摸内袋里的结晶,它的热度比早上更甚,隔着布料烫得皮肤发红。
少爷,阿米特递过缰绳,要派人保护那个小孩吗?
派十个最机灵的锡克兄弟,乔治翻身上马,告诉他们,谁让那孩子掉根头发,我就把他的头发编成绳子吊死自己。
马蹄声叩响石板路,惊起几只乌鸦。
乔治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想起皇帝说的,想起结晶里跳动的纹路,想起血月之环已经拥有邪神子嗣力量的阿尔弗雷德·莫顿。
有些秘密,终于要浮出水面了——而他,已经做好了抓住它们的准备。
月光爬上勒克瑙酒店顶楼时,乔治的靴跟在红砂岩台阶上敲出细碎的响。
阿米特的弯刀擦过门框,金属与石质的摩擦声像根细针,扎进他紧绷的神经——这是他第三次检查门后是否有埋伏。
门内飘出的檀香比昨日更浓,混着某种焦糊味,像烧过的羽毛。
巴哈杜尔·沙二世盘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三盏铜灯。
灯芯浸着的不是油,是某种暗红色液体,火焰里跳动着细碎的金斑。
老人的手指在羊皮卷上划出银亮的轨迹,那些流动的暗纹突然凝固,变成排列整齐的梵文。把戒指戴上。他说,声音比昨日更哑,喉结动了动,像吞咽了什么硬物。
乔治摸出内袋里的黑铁戒指。
昨晚离开时,皇帝说要给他,但此刻戒面的暗红宝石泛着幽光,像只半闭的眼睛。
套上小指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