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
布朗,跟紧。乔治摸出怀表,夹层里的信笺还带着体温,如果遇到活物......他顿了顿,先砍腿。
台阶向下延伸了二十级,尽头是道青铜门。
门中央刻着迦梨女神像,她的四只手臂分别握着剑、头盖骨、连枷和法螺,脚下踩着仰卧的湿婆。
乔治的指尖刚碰到门环,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像是金器相撞的脆响。
阿米特的弯刀地出鞘:少爷?
乔治没说话。
他盯着青铜门缝隙里漏出的微光——那光不是提灯的黄,也不是月光的白,更像是......某种金属被擦得发亮时的反光。
怀表在胸前震动,詹尼的信笺隔着表盖抵着他的心脏,而门内的金器碰撞声又响了一次,比刚才更清晰。
退后三步。他深吸一口气,手掌按在迦梨的法螺上,用力推门。
青铜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提灯的光涌了进去。
乔治看见满地的织锦缎子,看见嵌着宝石的象轿,看见堆成小山的金币在尘埃里泛着暗光——而最里面的石台上,摆着个半开的檀木匣,匣盖内侧的金漆还未完全剥落,隐约能看见奥德王室秘藏几个字。
阿米特的刀尖戳到了什么,的一声。
乔治低头,看见脚边躺着枚金币,正面铸着印度哪一代皇帝的头像,背面的梵文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和他靴底碎布上的,和青石板下铜门上的,一模一样。
门内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满地织锦簌簌作响。
乔治的怀表夹层地弹开,詹尼的信笺飘落在金币堆上,茉莉香混着松节油的气味,与门内的檀香缠成一团。
他弯腰拾起信笺,余光瞥见檀木匣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不是宝石,不是黄金,而是某种幽蓝的结晶,和他血衣爪痕里嵌着的碎渣,分毫不差。
长官......布朗的声音在发抖,这得值多少......
封门。乔治把信笺塞回怀里,转身时碰倒了个银瓶,珍珠滚了满地,明天带二十个可靠的人来,带木箱,带秤,带......他顿了顿,盯着檀木匣里的幽蓝结晶,带约翰的铅箱。
夜风卷着碎叶掠过青铜门,远处传来狼嚎。
乔治摸了摸内袋里的地图,又看了看满地的财富——这些足够让全加尔各答的工坊运转三年,绝对足够让差分机完成十几次迭代了,足够让那艘船靠岸时,迎接他的不只是香料,还有......
他拍了拍阿米特的肩,提灯的光在金币堆上划出一道金线,回营地。
青铜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门内的微光渐渐消失。
乔治踩着满地瓷器碎片往回走,靴底的靛蓝碎布又粘了块金箔——他低头时,看见碎布边缘绣着的梵文,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像是某种咒语,正在缓缓苏醒。
月光退到废墟西墙时,乔治的皮靴碾过最后一片沾着金粉的碎瓷。
阿米特的弯刀在肩头投下细长的影子,刀鞘与腰际的银扣相碰,发出极轻的。
爵爷,木箱装了七车。布朗抹了把额角的汗,提灯在他掌心晃出一片碎光,最后那箱猫眼石差点卡在台阶——他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您说这些够买半个伦敦?
乔治没接话。
他蹲在最后一摞金币前,指尖抚过一枚莫卧儿王朝的孔雀金币,背面的梵文在火光里泛着暗红,和三天前从自己血衣爪痕里挑出的碎渣颜色分毫不差。
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差分机的齿轮,可他的声音稳得像伯克郡的老橡树:够买三个伦敦的工坊,布朗。
阿米特的刀尖突然点向暗门外的藤蔓。
夜风吹动野葛,露出几截被踩断的枯枝——新鲜的断口泛着青白色,分明是两小时内留下的。
锡克护卫的眉心拧成个结:有人跟着我们。
乔治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詹尼信里提到的号,想起老汤姆说圣殿骑士团在孟买有眼线,更想起三天前那道抓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