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学被信仰邪教的学生差点献祭开始,前身所有被轻视的、被算计的、被踩在泥里的日子突然涌上来,混着此刻的焦糊味,在喉咙里烧出一团火。
玛伊!他转身大喊,暴雨打在脸上像抽了一记耳光,带你的人去码头区!
弗朗西斯的船今晚九点进港——
已经去了。玛伊的声音从火光里传来,她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柳叶刀在掌心折射出冷光,半小时前我让阿米尔跟踪他了。
如果他今晚要跑...她眯起眼,我会把他的船锚系在孟加拉湾的珊瑚礁上。
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驻军的灯笼像流萤般朝火场聚拢。
乔治低头看向手中的残片,雨珠正顺着齿轮纹路往下淌,仿佛那些铜齿突然活了过来,开始缓缓转动。
康罗伊先生!一个印度仆役举着伞冲进火场,玛伊小姐派人来说...在码头区的香料玫瑰旅馆,抓到个躲在阁楼的人。
他怀里抱着...仆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抱着半本没烧完的《差分机操作手册》。
乔治抬头时,雨势忽然小了些。
云层裂开条缝,露出半轮被乌云咬去一角的月亮。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鸢尾花蜡印在雨水中泛着幽光。
他将残片塞进内袋,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焦土,去看看我们的客人。
雨水在鹅卵石路面砸出细密的水洼,乔治的皮靴踏过积雨时溅起水花。
玛伊的手下举着防风灯走在前面,光晕里能看见旅馆阁楼的木梯正往下滴着污水。
詹尼的伞倾斜着罩住三人头顶,她发间的玳瑁簪子在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乔治去年从东方带回来的礼物,此刻却像柄藏锋的剑。
阁楼木门被玛伊的柳叶刀挑开时,霉味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墙角蜷缩着个穿靛蓝粗布衫的男人,膝盖上摊着半本烧焦的手册,封皮边缘还粘着实验室特有的铜粉。
他抬头时,乔治看见他左眼下方有颗泪痣——和三天前在实验室外游荡的送水工一模一样。
玛伊的刀尖抵上男人后颈,谁派你来的?
男人浑身剧颤,喉结动了动,却先看向乔治:康罗伊先生...我只是个跑腿的,弗朗西斯先生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英镑...他突然跪下来,泥水浸透的裤管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痕迹,求您饶命,我家有三个孩子,老婆还怀着...
乔治蹲下身,指尖捏住手册残页。
纸页边缘的焦痕呈放射状,像是被刻意保留的——弗朗西斯要让他知道,对方不仅能偷,还能精准控制破坏范围。你进过实验室几次?他的声音很轻,像在问天气。
就...就今晚!男人急得直摇头,弗朗西斯先生说仓库里有备用图纸,让我等爆炸后去捡残片...我真没碰别的!
詹尼突然蹲下来,用白手帕裹住男人手腕。
那里有道新鲜的勒痕,和弗朗西斯书房里那根镶银马鞭的纹路如出一辙。他被威胁了。她抬头看向乔治,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冷意,不是自愿。
乔治的拇指摩挲着怀表表盖内侧的鸢尾花。
他想起弗朗西斯上周在俱乐部说的话:康罗伊,你总把皮鞋擦得太亮,小心被人盯上。原来那不是提醒,是预告。放了他。他突然起身,玛伊的刀尖顿时压进男人皮肉,我说,放了他。
乔治?詹尼的声音里带着疑问。
给他这封信。乔治从内袋抽出张折成方胜的信纸,告诉弗朗西斯,我在实验室放了全套新图纸。他弯腰替男人捡起地上的手册残页,顺便问问他,用硝化甘油炸自己人,滋味如何?
男人被推搡着下楼时,玛伊的柳叶刀在他后颈划了道浅痕:要是敢耍花样——
他不敢。乔治截断她的话,弗朗西斯会杀他灭口,而他想活着见孩子。他转向詹尼,让拉希米查查码头区最近有没有英国船只挂法国国旗——弗朗西斯的船可能换了标识。
詹尼点头,转身时裙角扫过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