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老子等这架等三天了!
黑雾从符纸里涌出来,像活物般缠住破门而入的密探。
他们举着刀乱砍,却砍中一团团虚影。
刘铁柱的铁链扫过三人脚踝,两声脆响,两个密探当场栽倒。
张仁清的桃木剑挑出三张定身符,最后那个举着火把的家伙刚要喊,符纸已贴在他眉心,火把掉在地上。
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康罗伊探身望去,只见个戴黑礼帽的身影闪进巷口,礼帽下露出半张扭曲的脸——是约翰·贝克。
那男人在阴影里露出白牙:你们救不了这个国家...只会加速它的灭亡!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刘铁柱抹了把脸上的血,铁链在掌心转得呼呼响。
康罗伊摇头,目光落在被制住的密探腰间——绣着字的暗纹,是肃顺的人。
他蹲下身,扯下密探颈间的玉牌,指腹碾过背面的刻痕:贝克联系了清廷残余。他抬头看向张仁清,后者正用符咒清理地上的黑雾,道袍下摆沾着血,但他没想到,我们早等着他们来。
张仁清收了桃木剑,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这些符...比我在山中学的厉害。
因为这里有龙泪。康罗伊摊开手,晶体的蓝光映亮三人的脸,它能放大超凡之力。他转向刘铁柱,后者正用铁链捆密探,伤口渗出的血把粗布染得更深,铁柱,把这些人押去地牢。
记得给他们上药——我们要的是活口。
刘铁柱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听您的。他扛起两个密探往外走,铁链拖地的声响里混着闷哼,奶奶的,等老子教会他们打拳,看谁还敢来撒野。
张仁清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掌心的龙髓引,忽然轻声道:康先生,我随你去香港。
康罗伊一怔:你不是说...
道在四方,不在山中。道士的眼睛在月光下亮起来,利玛窦的秘典,或许能解开龙髓引的秘密。
康罗伊点头,转身走向书桌。
差分机的纸带还在吐着,最新一行坐标刺得他眼睛发疼:东经121.4,北纬31.2——上海外滩地下三百尺。
他摸出钢笔,在坐标旁画了个星号。
达达拜!他冲门外喊。
文化顾问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廊下,夹着个铜制密码箱,给香港发报:启动山东号,装载差分机三型组件,三天后启航。
达达拜推了推眼镜:需要附加说明吗?
就说...我们要带一批特殊货物康罗伊的手指抚过龙髓引,能改变东方命运的货物。
更鼓敲过五下时,刘铁柱蹲在甲板上磨刀。
渤海的风卷着咸湿的潮气,吹得他粗布短打猎猎作响。
他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有他战死的兄弟,有被烧了的村庄,有再也回不去的山东。
他把刀往甲板上一磕,刀锋映出自己的脸:兄弟们,我带你们...换个活法。
康罗伊站在舱房门口,望着海平线泛起的鱼肚白。
他摸出龙髓引,裂痕里的蓝光和龙泪晶体遥相呼应,在掌心织成张幽蓝的网。
这时,门房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特使大人,外...外面有位汤普森先生求见。
康罗伊的手指顿了顿。
汤普森?
这个时间点...他望向逐渐明亮的天际,海风掀起窗帘,吹得书桌上的道经哗哗作响。
龙泪晶体的光,正透过铜钱裂痕,在墙上投出条蜿蜒的光脉,像条即将苏醒的巨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