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小睡帽在舷窗前晃了晃,像朵白色的云。
詹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封电报……”
“V的电报。”康罗伊望着远处邮筒的影子,那里还留着黑裙女人的香水味,是维多利亚最爱的铃兰香,“她在提醒我。”他摸出怀表,布鸟的翅膀正对着玛丽号的方向,“该走了。”
他们走向舷梯时,汤姆的马车正消失在街道尽头。
陈得才抱着檀木箱走向仓库,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像根扎进夜色的钉子。
康罗伊回头望了眼码头,宴会厅的窗户突然亮起,暖黄的光从雕花玻璃里漏出来,像谁打翻了蜜罐。
“那是……”詹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明天的饯行宴。”康罗伊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宴会厅的门开了道缝,有穿礼服的人影晃过,看不清面容,“但有些人,等不到开席了。”
玛丽号的汽笛再次响起,悠长的尾音里,康罗伊牵着詹尼的手踏上舷梯。
威斯克的小脑袋从舱门探出来,手里举着他最爱的锡制火车模型,在月光下闪着银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