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手里捏着那份《第七齿轮的震频》,阳光穿过他肩头的窗棂,在地中海战略布局几个字上镀了层金。
真正的战争不在交易所。他重复着她的批注,钢笔尖在流传出去四个字上顿了顿,用匿名信,通过三个不同的邮筒。
爱丽丝的睫毛颤了颤。
她知道,当康罗伊说慢慢流传时,那些数字就会像病毒般钻进银行家的皮夹,爬进贵族的茶会,最后卡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喉咙里。
午夜十一点十七分,康罗伊书房的黑色电话突然响起。
他放下正在批阅的《小麦凭证流通周报》,听筒里传来刺啦的电流声,接着是断续的呼吸——浅短,急促,像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
十七秒。
当最后一声呼吸消失在忙音里时,康罗伊的指节在胡桃木书桌上叩出规律的节奏。
他起身打开墙角的橡木保险柜,取出一本黑皮账簿,羊皮封面泛着经年的包浆。
最新一页的字迹还未干透:4月12日,黄金屈服,美元颤抖,敌人开始内讧。
窗外的泰晤士河裹着雾气,一艘运金船正缓缓驶过塔桥,甲板上的木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康罗伊合上账簿时,墙角的电报机突然轻震,纸带吐出半行字符:GEAR7...
他盯着那行未完成的代码,忽然笑了。
清晨五点五十分,老管家哈罗德端着银盘推开书房门时,只看见康罗伊靠在皮椅上打盹,黑皮账簿摊在膝头。
窗外的雾色正从灰蓝转向鱼肚白,泰晤士河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汽笛声。
爵爷,茶。哈罗德轻声说。
康罗伊揉了揉眉心,指尖扫过账簿边缘——那里沾着个淡褐色的水渍,形状像片干枯的梧桐叶。
他想起昨夜霍华德在地下室的哀求,想起爱丽丝模型里跳动的数字,想起那通十七秒的沉默电话。
把地下室的客人请上来。他说,顺便让菲茨杰拉德准备马车。
哈罗德退下时,康罗伊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补了句:该去看看,谁在替我数那些假账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