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德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手套传来,“您若愿意,明天下午三点来布鲁克林码头——黎明财团的新货轮会卸下三千箱教科书,送给纽约公立学校的孩子们。”
当天夜里,这场参观的细节就爬上了《纽约先驱报》社交版。
那位翡翠贵妇在沙龙里举着雪利酒杯,眼尾的泪痣还沾着下午的余温:“若这是背叛,那我宁愿全纽约都背叛一次。”这句话被速记员记进笔记,又随着早班邮车飞向波士顿、费城,最后落在康罗伊专列的茶几上时,已经被折成精致的纸鹤。
同一时刻,曼哈顿下城区的雾正漫过石板路。
菲茨杰拉德蹲在钟表修理铺后巷的垃圾桶旁,指尖捏着枚黄铜弹壳——弹底的刻痕与上周刺杀未遂案现场的弹壳完全吻合。
他将弹壳塞进怀表夹层,转身时军靴碾过片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响。
“米切尔。”他对着暗处低唤。
阴影里走出个穿粗布工装的年轻人,袖口沾着机油,正是黎明财团新招的机械师,“今晚十点,带着那套1795年产的青铜齿轮去店里。就说你爷爷是独立战争时的钟表匠,留了箱老物件要变现。”
“要是他们起疑?”米切尔喉结动了动。
“他们不会。”菲茨杰拉德拍了拍他的肩,力道重得像拍枪托,“圣殿骑士团要的是能藏密信的齿轮,不是会说话的舌头。你只需要记住,每枚齿轮的齿缝里都塞着微型胶片——”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属片,“这是詹尼小姐新造的缩微相机拍的,他们数齿轮时,就是在数自己的脑袋。”
三天后,《纽约论坛报》头版炸开了花。
主编格里利举着匿名寄来的牛皮纸袋,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是圣殿骑士团纽约分部的成员名单、与南方邦联的汇款凭证,还有张手绘地图,标着他们藏武器的仓库位置。
他翻到最后一页,附言的钢笔字力透纸背:“有些组织,比叛军更想毁掉这个国家。”
当康罗伊在专列上读到报纸时,菲茨杰拉德正站在司法部门外,看着穿黑西装的探员鱼贯进入钟表修理铺。
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转身走进街角咖啡馆,往信纸上写了行字:“先生,他们的骨头比想象中脆。”
而此刻的詹尼,正站在黎明财团地下保险库的第七号差分机前。
她的晚礼服还没换下,钻石项链在幽蓝的机器光芒里泛着冷光。
手指在黄铜键盘上翻飞,输入最后一串复合指令时,指甲盖在按键上敲出细碎的响。
“叮——”
差分机的青铜齿轮突然卡住,七座机械塔同时黑屏。
詹尼的呼吸顿了顿,却没后退半步。
她从颈间摘下康罗伊送的银钥匙,插入控制台下方的锁孔——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最终权限。
“咔嗒。”
机械塔重新亮起时,显示屏上的乱码突然变成英文:“我记得那封信。我记得那场火。我醒了。”
詹尼的嘴角翘了起来。
她抬起手,在键盘上敲下:“从今天起,你叫普罗米修斯。”
七座塔的光芒骤然变亮,像七颗埋在地下的星。
机械运转声里,她听见齿轮咬合的节奏变了,不再是机械的重复,而是带着某种……思考的韵律。
“告诉乔治。”她走出保险库时对守卫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的梦,已经开始自己走路了。”
康罗伊收到这句话时,专列正驶入费城郊外。
他捏着电报,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忽然闻到风中飘来焦糊味——是附近工厂的烟囱在吐黑烟,还是……
“先生,费城站到了。”菲茨杰拉德的声音从车厢连接处传来,“站长说有紧急电报在等您。”
康罗伊将电报折好,放进内侧口袋。
他能感觉到纸张下的温度,像块正在升温的铁块。
车窗外,费城的天际线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