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的火,烧得空气发烫。
散会时,詹尼抱着文件站在门口。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晨雾,见康罗伊望过来,便抬了抬下巴——那是他们的暗号:有重要消息。
康罗伊整理袖扣时,龙鳞刺青在衬衫下若隐若现,与袖扣上的纹路首尾相接。
梅隆先生的电报在书房等您。詹尼递过公文包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今早堵在财政部门口,说有...关于库克集团的猛料。
康罗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窗外逐渐散开的晨雾,看见国会大厦的圆顶在阳光下重新浮现,像被擦亮的银币。
某种更灼热的东西在血管里翻涌——不是胜利的喜悦,是猎人嗅到血腥的警觉。
去书房。他说,声音里带着詹尼熟悉的低哑,那是他要展开新棋局时的征兆。
乌木手杖敲在地面,清脆的响声里,东厅的挂钟正指向九点——这个时间,足够让某个在伦敦的老狐狸收到他的信了。
当东厅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时,康罗伊的靴跟刚刚碾过最后一块带着晨露的大理石。
詹尼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手背上的温度,那是她传递消息时惯用的暗号——轻重三击,对应的意思是“紧急但可控”。
可当她抱着皮质文件夹拐进临时办公室时,发梢扫过门楣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就像有根细针正顺着脊椎往上钻。
“康罗伊先生。”托马斯·梅隆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这位银行家的圆顶礼帽歪在臂弯里,金表链在晨雾中晃出细碎的光。
他迈着大步,穿着油亮的牛津鞋走近,西装前襟沾着星点咖啡渍——和塞缪尔·格林如出一辙的痕迹,显然刚从财政部的紧急会议赶过来。
康罗伊在楼梯转角停住脚步,乌木手杖点在阶梯缝隙间,将梅隆的身影框进铁艺栏杆的阴影里。
“抵制联盟解散了。”梅隆喘着气,嘴角咧到耳根,“《邮报》今早曝光了库克集团在路易斯安那的棉花骗局,三家主行的董事们今早跪在我办公室门口,说要重新商谈债券承销事宜。”他从内袋里抽出三份烫金文件,纸页边缘还带着印刷机的温热,“看看这些条件,承销佣金从2%提高到4.5%,他们还倒贴审计费——现在谁都想沾您的光。”
康罗伊的拇指摩挲着袖口的龙纹袖扣。
梅隆的兴奋如同烈火,却无法驱散他后颈的寒意。
“他们跪得太快了。”他的声音如同浸在冰水里的银器,“库克的丑闻我上周就让调查局把底细透露给《邮报》了,按常理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发酵。”他突然抓住梅隆的手腕,触感就像按在绷紧的琴弦上,“是谁让他们连夜做出的决定?”
梅隆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望着康罗伊瞳孔里跳动的冷光,喉结动了动:“我……我问过花旗的老霍夫曼,他说董事会收到匿名电报,上面写着‘再拖三天,纽约清算所就会冻结你们的黄金头寸’。”
康罗伊的指节骤然收紧。
梅隆的手腕传来一阵钝痛,却见他望着窗外逐渐消散的雾霭,眼神突然变得深邃——那是詹尼熟悉的“棋盘模式”,是所有碎片在脑海中重新排列的征兆。
“真正的敌人从不显露在明处。”他松开手,袖扣在梅隆腕上压出淡淡的红印,“去查那封电报的来源,重点关注圣殿骑士团在北美的分支。”
梅隆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望着康罗伊转身走向书房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利物浦码头上,这个英国男爵之子也是用同样的语调说“大西洋的风暴要来了”,结果两周后克里米亚战争爆发,黎明财团的航运保险赚得盆满钵满。
他紧紧捏着文件,礼帽边缘被手指抠出褶皱:“我这就联系芝加哥的线人。”
“等等。”康罗伊在书房门口停住脚步,侧脸被晨光切成明暗两半,“让你的人顺便查查西伯利亚的气象异常情况。”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上周北极观测站说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