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频次比往年高37%,电磁扰动指数破了纪录。”
梅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答应。
他望着那扇橡木书房门在身后闭合,听见里面传来钥匙转动的清脆声响——康罗伊从不让人看见他写密信的样子。
与此同时,詹尼的钢笔尖在会议纪要上停住了。
她刚誊写完“新美国人计划”的表决结果,牛皮纸信封上的火漆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叠成青蛙状的信纸——这是李雪莹的密报暗号。
她扯断封蜡的手指微微颤抖,展开信纸的瞬间,墨字像毒蛇般窜进眼底:“粤海督府急令,水师封锁珠江口,截查所有前往美洲的民船;影侍十二人已于前日乘坐‘皇后号’离港,目标是旧金山华人商团。”
办公室的挂钟敲响了十下。
詹尼抓起披肩的手悬在半空,突然想起今早康罗伊在会议室说“忠诚由利益与尊严塑造”时,张天佑攥着誓约书的指节发白——那个总把“天国兄弟”挂在嘴边的前太平军将领,此刻正在马里兰营地教华工打美式橄榄球。
她冲出门时撞翻了墨水瓶,深褐色的墨迹在地毯上洇开,像一块正在扩散的瘀青。
书房门被敲响时,康罗伊刚封好给伦敦的信。
詹尼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进来,带着跑过三条走廊的急促:“雪莹的密电,是关于慈禧的行动。”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指尖按在信纸背面的龙纹火漆上,温度透过蜂蜡灼痛了皮肤。
“联系张天佑。”他抓起外套,袖口的龙鳞刺青随着动作起伏,“启动‘竹盾行动’,新到的华工改走温哥华港,旧金山的社区领袖立刻转移到西雅图。”他转身时踢到脚边的皮质箱,里面的差分机零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让太平洋舰队把护航航线向北纬38度移动,告诉法拉格特将军,如果遇到清军水师……可以‘误击’。”
詹尼的手指在速记本上飞速舞动,钢笔尖刺破了第三张纸。
她望着康罗伊领带歪斜的模样——这是他真正紧张时才会出现的破绽,突然想起昨夜替他熨烫马甲时,摸到他后颈新添的疤痕,像一道扭曲的闪电。
“需要通知林肯先生吗?”她轻声问道,笔尖悬在“总统知会”栏上方。
“暂时不用。”康罗伊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跳动的青筋,“等确认影侍的行踪再说。”他走到窗前,望着国会大厦圆顶下盘旋的鸽群,声音突然放轻,“詹尼,你说……我们是不是漏看了什么?”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鸽群突然炸开,惊飞的羽屑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点。
有那么一瞬间,詹尼觉得那些白点极像父亲临终前落在她手背上的雪——1848年伦敦大流感,她蜷缩在济贫院的稻草堆里,听着隔壁床的老人用最后一口气说:“姑娘,要学会看清影子里的手。”
暮色漫进窗户时,康罗伊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詹尼帮他整理披风时,手指在他衣袋里碰到一个硬物——是那本磨旧的皮质日记,封皮上的铜扣已经氧化发绿。
“您父亲的日记。”她轻声说道,指尖拂过扉页上烫金的姓氏“康罗伊”,“要放进保险箱吗?”
康罗伊接过日记,指腹擦过封皮上的划痕——那是他十二岁时在哈罗公学被霸凌时留下的,当时他躲在储物间,用裁纸刀刻下“总有一天”。
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着,他随意翻开一页,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落一个东西,叮的一声掉在他脚边。
他弯腰拾起,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渗进来。
那是一枚锈蚀的齿轮,边缘刻着细密的星图,和他在伦敦黎明塔顶层差分机投影出的星轨分毫不差。
齿轮中心有个小孔,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强行撬开过。
马车穿过宾夕法尼亚大道的街灯时,光线透过车窗斜照进来。
康罗伊望着齿轮上的划痕,突然想起今早会议上,林肯说“新美国的灵魂”时,窗外的鸽群正绕着国会大厦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