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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战争结束——康罗伊望着远处的妇女,她们的笑声被风吹散,这些钱会变成纺织厂、学校,还有能让孩子们不再住窝棚的砖房。
派克突然转身,军大衣下摆扫过了望塔的木栏杆:你知道我为什么加入邦联?他的声音低下去,像被水浸过的火药,因为北方要抢我们的土地,就像当年抢切罗基人的眼泪之路他盯着康罗伊的眼睛,如果你真能把钱变成土地和学校......
或许敌人的定义该改改了。康罗伊替他说完,嘴角扯出个淡笑。
玛丽·戴维斯的密信是詹尼在下午茶时送来的。
信笺带着橙花水的香气,字迹和她本人一样利落:土地债券,抵押未战火种植园,北方胜则废纸。
康罗伊把信折成小船,扔进壁炉。
火星舔着纸边时,他按响了桌上的铜铃。
通知黎明财团的离岸公司。他对进门的霍普金斯说,三家同时收购土地债券,报价高出两成。
霍普金斯的眉毛挑了挑:先生,这会推高市场......
所以要让投机者跟风。康罗伊的指尖敲着桌面,再放风出去,说英国有皇室基金要战后注资南方农业。他望着壁炉里的纸船烧成灰,等债券涨到顶峰......
您就掌握了六成流通份额。霍普金斯突然笑了,废纸变成权力凭证,只要人们相信它会升值。
暮色漫进窗户时,斯坦德·沃蒂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的鹿皮外套沾着草屑,脸上的油彩没擦干净,左脸颊的鹰图腾在阴影里泛着青。
康罗伊。他的声音比平时粗哑,部落里......
喝杯茶。康罗伊指了指茶几,詹尼刚泡的锡兰红茶。
斯坦德没动,他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指节发白:今天早上,老萨满在溪边发现个铜哨——他顿了顿,和去年在纳什维尔抓到的联邦探员身上的一样。
康罗伊的翡翠戒指在暮色里闪了闪。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雾,听见远处传来汽笛的呜咽,像某种警告的低吟。
斯坦德·沃蒂腰间的短刀随着他急促的步伐在鹿皮外套下刮出细碎声响。
他站在康罗伊书桌前时,鼻尖还沾着刚才冲进书房时撞翻的烛台溅落的蜡油:三天前,老猎手雷莫没去沼泽地设陷阱。切罗基族首领的喉结滚动两下,他老婆说,有个戴黑礼帽的外乡人在黎明前找过他,塞了块金币——和去年在纳什维尔被绞死的联邦探员靴筒里的金币,铸着同样的鹰徽。
康罗伊转动翡翠戒指的指尖顿住了。
窗外白玫瑰号的汽笛声刚消散,他却听见更清晰的声响:南方邦联的动脉里,有根血管正在渗血。
他望着斯坦德紧绷的下颌线——那道从颧骨延伸到耳后的伤疤,是十二岁时为保护部落迁徙队伍与灰狼搏斗留下的。
此刻这道疤随着首领的吞咽动作微微抽搐,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金币带来了吗?他问,声音轻得像翻书。
斯坦德从鹿皮袋里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硬物,放在桌上时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康罗伊拈起金币,鹰徽的利爪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和北方财政部新铸的战争债券图案分毫不差。
您要绞死雷莫?斯坦德的手按上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现在就去把他绑来——
康罗伊将金币抛向空中又接住,给他送两桶威士忌。他抽出钢笔在便签上唰唰写着,告诉雷莫,他老婆想买的那匹花斑母马,我出三倍价钱从得州牧场买过来。
斯坦德的眉毛拧成结:康罗伊?
联邦探员要的是运输路线。康罗伊把便签推过去,上面画着密西西比河主航道的几个标记点,我们就给他们路线。他的钢笔尖戳在十天后三个字上,让雷莫在今晚的篝火晚会上喝多了,把这份假日志落在老萨满的药草筐里。
斯坦德盯着纸上的字迹突然笑了,露出被烟草染黄的牙齿:等他们的炮艇在主航道蹲守,真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