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台能印刷《自由劳工宣言》的铁家伙,此刻正藏在运糖船的底舱,即将驶入查尔斯顿港。
他翻开图谱,“1867年·芝加哥”的节点在烛光下泛着金光。
怀表背面的星图残片有些发旧,他用指腹摩挲那道熟悉的裂痕——那是十年前在百慕大,被风暴打坏的罗盘碎片。
窗外的闪电照亮空白画框时,他正盯着标题牌上的“待命名”。
雨水拍打着玻璃,他听见楼下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理查德还在办公室改草案。
“詹尼?”他推开书房门,暖黄的灯光从楼下溢上来,“理查德又熬夜了?”
“在写退伍军人安置的修正案。”詹尼递来热可可,杯壁上凝着水珠,“他说要让每个上过战场的人,都能走进银行,挺直腰杆。”
康罗伊望着楼下那个伏案的身影,雨水在他背后的玻璃窗上蜿蜒成河。
闪电再次劈下时,他看见理查德的笔尖在“医疗补助”那栏顿了顿,接着重重写下“尊严”二字。
(理查德的钢笔尖在“医疗补助”后悬了三秒,最终落下的墨迹里,藏着明天要递给州议会书记员的新条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