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把《芝加哥先驱报》的标题这不是慈善,是迟来的正义晒得发脆。
乔治把报纸叠成方块,推给站在落地窗前的亨利。准备第六代差分机图纸。他说,我们需要一座地下数据中心,深度屏蔽所有外部信号——包括摩尔斯码、电磁脉冲,甚至他们藏在钟表里的窃听器。
亨利的镜片闪过一道光。需要挖多深?
挖到他们的铲子够不着。乔治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举着报纸欢呼的人群,当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的光时,敌人会从阴影里爬出来。他突然转身,埃默里那边有消息吗?
凌晨两点发回的电报。亨利从公文包取出一张纸,老电报站的发射器拆解完毕,电路板上刻着以圣父之名净化异端——和三年前康沃尔郡教堂地下室的标记一样。
乔治的拇指在桌沿敲出摩尔斯码的,一下,两下,第三下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截断。
布鲁克林码头的咸腥风灌进威廉的衣领时,他正把最后一口威士忌灌进喉咙。
老乔的破草帽在脚边滚了两滚,帽檐下露出半张皱巴巴的脸:头儿,咱们赢了是不是就能歇口气了?
威廉把空酒瓶砸进浪花,玻璃碎裂声惊飞了几只海鸥。今天分到的钱,明天就可能被新税吃掉;今天的合同,下周就能被大公司撕毁。他扯松领结,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疤——那是东河码头警棍留下的,除非......他望着海平线上那艘挂英国旗的货轮,甲板上几个举望远镜的人影在暮色里像几只黑鸦,除非规则由我们来定。
老乔蹲下来捡酒瓶碎片,掌心被玻璃扎出血珠,他却笑了:那咱们就定规则。他把带血的碎片递给威廉,就用这些,扎进他们的喉咙。
货轮的汽笛声突然炸响,惊得威廉眯起眼。
他看见甲板上的人影放下望远镜,其中一个举起手——不是挥手,是比划。
威廉认得那手势,是共济会的暗号。
他摸出怀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指向九点十七分。
该走了。他拍掉老乔肩上的灰,康罗伊说今晚十点,黎明工业总部地下室有会。
老乔愣了愣:地下室?
威廉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信托银行灯光,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等咱们在地下种完种子,他们的地面就该地震了。
当威廉的脚步声消失在码头尽头时,乔治正站在黎明工业总部的地下室入口前。
他摸出怀表,秒针在的位置精准跳动。
门后传来模糊的人声——是亨利调试差分机的嗡鸣,是艾萨克擦拭左轮的金属轻响,是埃默里拆阅最新情报的纸页摩擦声。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阴影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