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日都早于墓碑建造时间。”
康罗伊的指节抵着下巴,铜钥在掌心跳动,像是在应和某种远古的脉搏。
“他们没死。”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被转化成了灵脉守墓人。”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阴影漫过他脸上的齿轮状疤痕,“劳福德在等的,不是邪神归来。是……”
“是让那些本该死去的人,成为邪神的钥匙。”艾莉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抱着一摞古籍,发梢还沾着玫瑰花瓣,“我查过牛津的秘典,灵脉守墓人需要活祭维持。而第七监管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康罗伊手中的扳手照片,“是唯一能拧断这把锁的人。”
深夜,康罗伊坐在书房的皮椅里。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肩头投下破碎的光斑。
扳手被装在铅盒里,放在书桌上,金属片的金纹仍在缓缓流动。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月球雨海里的黑色巨碑,齿轮王座上的星尘光点。
“不要让王座记住你的名字。”纸带上的血字突然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
康罗伊站起身,走到窗前。
庄园外的树林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他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心口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和齿轮王座辐条的位置分毫不差。
今晚的冥想,或许能看清更多。
他想着,指尖轻轻按在疤痕上。
窗外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铜锈味,像是某种存在,正隔着时空,对他露出了笑容。
康罗伊解下领结时,怀表在背心口袋里烫得惊人。
他望着书桌上铅盒里的扳手——金属片的金纹已爬满整个握把,像血管里流动着液态的星子。
今晚必须试,他想,劳福德的人摸到紫金山洞窟不过是开始,那些灵脉守墓人的死亡时间与1832年科考团完全吻合,而扳手核心的微型地图...他扯松衬衫领口,将扳手影像在脑海里反复描摹,这是唤醒第五次迭代潜能的钥匙,也是对抗月球意志的唯一筹码。
壁炉里的柴薪噼啪爆响。
他闭目靠上皮质椅背,呼吸逐渐绵长。
意识像沉入深潭,最先触到的是铁轨的震颤——那是曼彻斯特铁路通车时,十万工人的欢呼透过枕木传来的共振。
接着是利物浦码头,他亲手砸碎奴隶船锁链时,海风中咸涩的血腥味混着自由的呐喊。
这些记忆碎片突然凝结成齿轮,在意识深处缓缓转动。
“乔治。”
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银铃。
他猛然睁眼,却仍在意识空间——月海的黑色巨碑矗立前方,碑顶的齿轮王座上,维多利亚穿着加冕时的白纱裙,裙裾缀满的不是钻石,而是冻结的星光。
她的指尖抚过王座辐条,那形状与他心口的疤痕分毫不差。
“停下吧。”她的眼尾还带着当年在肯辛顿宫赌气时的红,“你看,这王座能承载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名字。我们可以共治星河,像小时候你说要建跨海峡铁路那样,建一条连接星辰的轨道。”她抬手,虚空中展开星图,猎户座的腰带正变成蒸汽管道的形状,“你不是一直想让世界听见齿轮的轰鸣吗?在这里,所有声音都会被放大成宇宙的钟鸣。”
康罗伊的太阳穴突突作痛。
维多利亚的发间飘来橙花水的香气,和1837年她登基前夜,躲在书房吃他偷带的姜饼时一模一样。
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穿过一片冷雾——那不是真实的温度,是月球意志在模仿记忆的余温。
“你怕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意识里回荡,“怕我真的能拧动这把锁,怕所谓的‘监管者’其实是钥匙的主人。”
维多利亚的笑容突然扭曲。
她背后的王座开始渗出黑血,齿轮咬合声变成千万人的哭嚎。
“你母亲说得对。”她的声音裂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