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两日,联军士气高昂,装备一新。
第三日清晨,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却驱不散永年县城上空那凝重的肃杀之气。
“呜——呜——呜——!”
低沉而苍凉的牛角号声划破长空,回荡在旷野之上。
联军大营营门洞开,黑压压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出,迅速在永年县城西门外广阔的原野上展开阵型。
刀枪如林,旌旗蔽日,两万余将士肃立无声,冰冷的杀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中军处,明黄色的龙旗与苏字帅旗迎风招展,沐婉晴与苏晨并骑立于旗下,遥望着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在沉默而顽固的城池。
城头之上,宋铁山身披铁甲,按刀而立,脸色铁青,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外那绵延不绝、军容鼎盛的朝廷大军,尤其是那面刺眼的龙旗。
他紧咬着牙关,尽管早已料到,但亲眼见到女帝御驾亲征、两万大军兵临城下的场面,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绝望感,依旧远超他的想象。
他身后,两千余名宋家私兵、护院、矿工壮丁,也都面色惨白,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苏晨,沐婉晴。”宋铁山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声音嘶哑,“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城下的苏晨,根本无意与他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
对于这种铁了心要顽抗到底、甚至不惜焚毁基业、拉全城陪葬的叛国逆贼,唯有铁与血,才是最好的语言。
他缓缓抬起右手,身后掌旗官立刻挥动令旗。
“攻城。”王猛得令,暴喝一声,声如雷霆。
“咚!咚!咚!咚!”战鼓擂动,声震四野,如同敲响了永年城的丧钟。
攻城战,正式开始。
首先发难的,并非是传统的步兵冲锋,而是阵后那五架经过两日紧急赶制、结构简易却足够结实的投石车。
“放!”
随着一声令下,绞盘松开,巨大的杠杆臂猛地扬起。
五枚黑黝黝、圆滚滚、分量十足的铁罐雷被皮兜抛出。
划破天空,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永年城的城头。
“小心,是震天雷。”城头上有见识的宋家管事惊恐地大叫起来。
宋铁山瞳孔骤缩,厉声嘶吼:“隐蔽,快隐蔽。”
然而,晚了。
“轰轰轰轰轰——!!!”
五声几乎连成一片的剧烈爆炸在城头不同位置猛然炸响。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破碎的铁片、碎石、以及……人体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惨叫声、惊呼声、哀嚎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鼓噪声。
这突如其来的、远超认知的恐怖打击,瞬间将城头上的守军炸懵了。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威力巨大、还能远程投掷的爆炸物?
士气瞬间跌落谷底,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继续装填,目标,城墙垛口后的守军。给老子炸,炸到他们不敢露头。”王猛狞笑着下令。
投石车再次吱呀作响,开始准备第二轮投射。
与此同时,联军阵中,十架造型奇特、如同巨大桌面般的木制器械,被一百名名膀大腰圆的禁军士兵合力抬着,开始向前缓慢而坚定地移动。
这正是苏晨这两日命工兵营加紧赶制的移动盾车。
以厚达二十厘米的硬木为板,下方装有坚固的木轮和支撑腿,正面和两侧覆盖着厚厚的生牛皮和铁片加固,其下空间足以容纳一百余名士兵。
整个盾车沉重无比,需要一百名人才能推动前行。
“前进,目标,城门。”负责指挥盾车队的校尉高声下令。
十架巨大的盾车,如同十只缓慢移动的钢铁巨龟,迎着城头上零星射下的、因被爆炸干扰而准头大失的箭矢,坚定不移地向着城墙逼近。
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在覆盖着牛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