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狠!
准!
那年轻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依旧抱着他那柄用木板夹着的剑,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是那木板的边缘,沾染上了一抹刺眼的鲜红,正缓缓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落。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风卷过荒原的呜咽,以及那三个坠地马匪坐骑不安的喷鼻声。
所有的马匪,包括那个刀疤头目,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脸上的嚣张和残忍被无边的惊骇所取代。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同伴是怎么死的!
刀疤头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年轻人,声音因为恐惧而带上了一丝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孤狼般的眼睛扫过刀疤头目,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冰冷而清脆:
“阿飞。”
阿飞!
这个名字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那些凶悍的马匪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勒紧缰绳,往後退了一小步。显然,他们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说,听说过这柄“木板剑”的传说。
“阿飞……”远处的雄擎岳,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他的目光,则更多地投向了那依旧低垂的车帘,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布帘,看到里面那个不断咳嗽、却拥有着天下最例不虚发之飞刀的男人。
李寻欢。
小李探花。
没想到,踏入北宋的第一天,就在这荒郊野岭,遇到了这两位……堪称传奇的人物。
雄擎岳的心声在此时悄然响起,带着一丝感慨,一丝怜悯,还有一丝……即将插手他人命运的决然:
‘命运的齿轮,还真是有趣。李寻欢,阿飞……一个是将义气、承诺看得比命重,宁愿自己一生痛苦也要成全所谓的‘兄弟’之情,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相让,最终换来半生潦倒、咳血江湖的痴人;一个是从小在荒野中长大,如同野兽般纯粹,渴望友情与温暖,却屡屡被这污浊世道所伤,最终几乎迷失本心的孤狼……’
‘真是……意难平啊。’
‘既然我来了,这北宋的江湖,这既定的悲剧,也该改一改了。’
‘就从这荒原,从你们开始吧。’
就在雄擎岳心念电转之际,那边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马匪头目在短暂的惊骇之後,凶性终究压过了恐惧,尤其是在这么多手下面前,若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吓退,他以後也就不用在这片地界上混了。更何况,车里那个一直咳嗽的,听起来就是个病痨鬼!
“阿飞?没听说过!”刀疤头目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给自己和手下壮胆,“小子,你杀了我们三个兄弟,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们!一起上,先剁了这小子!”
剩下的二十多名马匪互相看了看,发一声喊,再次催动马匹,挥舞着马刀,从四面八方朝着马车,主要是朝着车辕上的阿飞,猛扑过来!这一次,他们不再轻敌,攻势显得杂乱而疯狂,试图以人数优势将阿飞淹没。
阿飞的眼神依旧冰冷,握紧了手中的木板剑。他的身形再次动了,如同鬼魅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闪烁,都必然带起一蓬血花,伴随着一名马匪的坠亡。他的剑法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简单的刺、削、点,但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效率高得吓人。
然而,马匪毕竟人多,而且不乏一些亡命之徒。阿飞的剑再快,同时面对来自多个方向的攻击,尤其是还有马匹的冲撞,也难免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更要命的是,他还要分心护住身後那辆马车,以及车里那个不断咳嗽的人。
“噗!”阿飞一剑刺穿了一名试图从侧面偷袭马车的马匪咽喉,但另一名马匪的刀锋已经堪堪触及了他的肋下。他猛地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划破了他的粗布衣衫,带出一缕血丝。
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