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兵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扶住了他。
声音里带着一丝被眼前景象吓到的颤抖,还有难以掩饰的担忧。
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因紧张而散发出的淡淡汗味。
石玄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惊涛骇浪。
将那份木简文书死死攥在手中。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木简捏碎。
他知道,现在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
常平仓的秘密已经揭开。
但这网背后,到底还牵扯了多少人、多少事,还远未可知。
他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
像一匹孤狼,在黑暗中寻找方向。
他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的轰鸣。
那不是愤怒,而是极致的清明。
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清醒,带着刀锋般的锐利。
“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封存!”
他下令,声音嘶哑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钉在空气中:“徐闻达,严加看管。在我回来之前,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
亲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
带着一股肃杀的回响,震得耳膜发痛。
仿佛回应着地底深处的亡魂。
石玄曜没有在常平仓久留。
他带着那份足以掀起惊天巨浪的木简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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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这个充满了阴谋与背叛的地方。
他没有回石家坞堡。
而是独自一人,骑着马。
朝着沧海郡城外,一处早已荒废的旧宅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清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急促。
像敲击着他破碎的心弦,带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这里,是他和养母郝兰若,在进入石家坞堡之前,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这里,是他名为“石玄曜”的人生的起点。
是所有温暖与血腥记忆的交织之处。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养母刀油的淡淡气味。
混杂着艾草的清苦与泥土的芬芳。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
院子里早已长满了及膝的荒草。
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低语。
像无数亡魂在窃窃私语。
蛛网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像一张张无形的网,捕捉着时间的尘埃。
破败的窗棂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
像老人的叹息。
推开那扇早已腐朽的木门。
一股尘封的、带着淡淡霉味和干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艾草香。
瞬间将石玄曜拉回了那些被血与火浸染的童年。
那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也刺激着他的记忆。
石玄曜的眼眶瞬间红了。
喉间哽咽。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高挑而坚毅的身影。
在院子里练刀,刀光如雪。
汗水浸湿她的鬓角,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仿佛又听到了自己偷懒时,她那严厉却带着一丝心疼的呵斥:“臭小子!刀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显摆的!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还谈什么其他!”
“娘,我回来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重若千钧。
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怆与愧疚。
他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
走进了那间属于他的、小小的阁楼。
阁楼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一张小小的木床,一张书桌。
还有一个落满了厚厚灰尘的兵器架。
他的目光落在了兵器架的角落里。
那里,放着一个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