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那份平静之下,是深深的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告诉我什么?”
元玄曜反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笑意,那笑容比手中刀刃更寒,直刺石弘渊的心脏:“告诉我,我其实不姓石,而姓元?”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敲击着石弘渊那自以为是的布局,让他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
“还是告诉我,我恨了二十年的‘养父’,其实是我唯一的兄长?”
那话语里的痛苦与讽刺,几乎要将他自己也撕裂,也让石弘渊的眉心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
“告诉我这二十年,我不过是您棋盘上一枚被精心喂养的饵?”
“告诉我,我所流的血,不过是您用来引爆天下战火的燃料?”
石弘渊擦拭铜印的手,终于停顿。
掌心因紧握而泛白,指腹在冰冷的铜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汗渍。
他缓缓抬头,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直视元玄曜。
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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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彻底扒光,无处遁形的狼狈,他张了张嘴,喉间嘶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被掐住了脖颈。
“看来,你都知道了。”
他声音古井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即将喷发,又像在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我石弘渊一生行事,无愧于心。”
“既然知道了,就该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是什么。”
“这枚印,它代表玄武卫的最高法理。这天下,这江山,这无数元氏族人的性命,都系于你一人之身。”
“这是你的宿命,是你的荣耀,也是你无法逃避的责任。”
“是吗?”
元玄曜笑了,那笑容里充满无尽嘲讽,语气冰冷,像在陈述一个早已腐烂的事实:“祖父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您忘了,这世上并非所有忠诚,都甘心成为您手中的武器。”
“您忘了,这世上并非所有忠诚,都听命于您的权谋。”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封元承稷留下的亲笔信。
信封上干涸的血指印触目惊心,那是兄长十三年前,用自己的血与生命刻下的警告,此刻却像一把尖刀,直指石弘渊精心编织的谎言,让石弘渊瞳孔猛地一缩,眼底深处,一丝慌乱闪过。
他将信轻轻放在书案上,推到石弘渊面前:“兄长的信,您不想看看吗?”
“上面只有八个字:玉牒为假,祖父有私!”
石弘渊面皮绷紧,眼底深邃被震碎,露出刹那间的失措。
那份错愕,像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古井无波的伪装,让他身形微晃,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封十三年前的信,能说明什么?”
他试图用轻蔑掩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甚至有些急促,像在为自己辩解:“承稷他,有他的忠诚。而我,有我的大义。”
“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小爱,而我看到的是乞活军三百年血泪,是三百年汉家血脉的未来。”
他的语气中,是根植于骨髓的执念。
“好一个‘我的大义’!”
元玄曜猛地一拍桌子,声震屋宇,震得书案上檀香炉微微颤抖。
檀香灰烬雪花般簌簌落下,弥漫空气,带着肃杀的压迫感,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他的怒火共鸣:“您要的不是未来,您要的是血祭!”
“您要的不是元氏江山,您要的是乞活军的复仇!”
他声音陡然拔高,直指石弘渊的核心,眼中是焚尽一切的狂怒:“我养母郝兰若的血书上,也写着‘勿信石弘渊’!”
“她,是不是也妨碍了您的‘大义’?!”
“轰!”
这句话,如一道真正的重锤,狠狠砸在石弘渊心上,让他所有的狂热瞬间凝固。
石弘渊抓着铜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