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那股古老而磅礴的龙气共鸣。
如无形巨手,将所有金甲卫士的刀锋死死压住。
令他们僵立原地,不敢寸进。
珠帘后,娄昭君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凤目中惊骇与绝望交织。
她与高洋的目光在空中交错。
无声催促着雷霆手段,否则高氏江山危矣。
元玄曜嘴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
他望向珠帘后那颤抖的凤影。
再看满朝文武,一张张因恐惧而惨白的脸。
那笑意,先是从喉间挣脱,似冰下暗流,幽沉而汹涌。
随即,便冲破喉咙,高亢起来,直震殿顶。
仿佛山崩石裂。
最终,那笑声撕裂了所有虚伪。
只余一种看透世间挣扎后的癫狂,令人胆寒。
太极殿的金柱嗡鸣颤抖。
回音诡异地盘旋。
仿佛二十年积压的冤屈与痛苦。
尽数从他血肉中倾泻而出。
凝成无形利刃,直刺苍穹,撕裂这虚伪的盛世。
他赌对了。
这张以兄长血与命铸成的底牌。
在此刻,终于,将这盘横亘二十载的棋局。
彻底掀翻!
元玄曜的笑声,在殿内回旋,烛火摇曳。
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宛如幽冥深处走出的审判者。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血腥与寒意。
那气息浓烈得仿佛能凝结成冰。
连空气都为之滞涩。
那笑声,最初裹挟着血脉觉醒的野性。
是对宿命的嘲讽,对这世间所有不公的蔑视。
他像一头被困太久的凶兽,终于挣脱樊笼。
爆发出震天咆哮。
将所有压抑、悲愤、不甘与荒谬,尽数倾泻而出。
笑声中,隐约一丝沙哑。
那是二十年隐忍的悲凉。
与此刻大仇得报的快意,交织其中。
闻者无不心底生寒,一股凉意自脊背直窜而上。
他那双眼,本该因极致悲痛而赤红。
此刻却不见悲悯,唯余彻骨的清明。
仿佛能洞悉世间所有伪装,直抵人心最深处。
渐渐地,笑声褪去狂乱,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苍寂。
余音撕心裂肺,久久不散。
仿佛是为这旧世界的终结,奏响的挽歌。
空气中,压抑的艾草与沉香。
此刻却混杂着淡淡的铁锈腥气。
像血书上凝固的旧血,无声控诉着累累罪孽。
二十年隐忍,二十年冤屈。
无数忠魂的牺牲,此刻尽数凝结。
化作一片冰冷,刺骨。
他微抬手,指尖残留的血迹。
烛火下泛着猩红,似灼热的铁水。
散发着古老而神圣的威压。
殿内所有人的呼吸瞬间窒住。
心跳也仿佛停滞。
只剩那股血腥味在鼻腔中徘徊。
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喉间一阵干涩。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惊恐地凝视着那少年。
他以血脉引动天地异象,以一己之力,颠覆固有认知。
有老臣老泪纵横,只觉膝盖发软。
似见北魏复兴一线曙光。
有武将暗中握紧刀柄。
眼中闪烁着对力量的渴望与警惕。
更多人则面如死灰。
只求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不要成为那第一个被卷入的祭品。
甚至有几位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宗室贵胄。
此刻双腿发软,竟不自觉地向后挪动。
仿佛元玄曜的目光已化作实质的刀锋。
即将加身,割裂他们的灵魂。
殿顶琉璃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