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盾阵!”
张穆之的怒吼在狭窄地道中炸响,声嘶力竭,回声震耳欲聋。
碎石簌簌而落,伴随着尘土的腥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死亡的压迫下颤抖。
义从们反应极快,瞬间向中央收缩,手中厚重的盾牌高高举起,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龟甲之阵,如同一头移动的钢铁巨兽,在箭雨中缓慢蠕动,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辛。
“锵!锵!锵!”
盾牌碰撞声与弩箭破空声,交织成一场死亡的乐章,在这封闭空间里回荡,令人心底发寒。
“叮!叮!叮!当!当!”
无数淬着幽蓝毒光的弩箭,如死亡的急雨,带着令人耳膜刺痛的尖啸,狠狠撞在盾牌之上,爆发出密集的脆响。
幽蓝光芒在昏暗中妖异,像深渊中招魂的鬼火,每次撞击都激起一阵令人胆寒的火星。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义从们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淌下。
阵型摇摇欲坠,几欲崩溃。
盾牌撞击的震颤顺着手臂直达肩胛,像无数细针在骨骼中爬行。
每一次抵挡,都让义从们的肌肉痛苦呻吟,喉咙里泛起腥甜。
皮肤被碎石划伤的刺痛,与那股令人作呕的毒腥味混合,直冲入肺。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艰难,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冰冷的刀锋。
地道空气中除了铁与石的碰撞声,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夹杂着毒箭上甜腥味,刺激着喉咙,每一个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撑住!”齐动础如同暴怒的雄狮,浑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汗水如雨下。
他没有盾牌,手中环首刀舞出一片刀幕,每一次格挡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将射向他的弩箭尽数磕飞,火星四溅,照亮了他汗水淋漓、目光坚毅的脸庞。
他的刀风呼啸,仿佛能将地道内污浊空气硬生生劈开一道缝隙。
但源源不绝的箭矢,如跗骨之毒,让他疲于奔命,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然而,弩箭数量实在太多,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倾泻,丝毫没有减弱迹象。每一波箭雨都带着撕裂一切的决心。
义从们感觉自己像是风暴中随时倾覆的小舟,地道内绝望的情绪比空气中毒气更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许多义从眼中浮现死志,瞳孔深处映着死亡的幽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黑暗吞噬。
“噗!”
一声令人心头骤紧的闷响。一名年轻义从的盾牌,竟被一支力道更猛的重弩射穿。
锋利箭头狠狠扎进肩膀,那名义从惨叫一声,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伤口处黑血如毒蛇般迅速蔓延,带着腐蚀的腥臭,空气中多了一丝令人作呕的甜腥,直钻鼻腔,提醒着所有人这箭矢的致命。
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求生本能让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过多声响。他紧握盾牌的指节因剧痛发白,却始终没有放下。
这是石家义从的铁血意志,也是对少主唯一的效忠。
“妈的!跟他们拼了!”一名血气上涌的义从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冲出盾阵,欲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眼中充满绝望与疯狂,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轰轰烈烈战死,至少能拉个垫背的。
“不许动!”元玄曜厉喝,声音冰冷如刀,瞬间镇住所有人焦躁的心神。
他知道,此刻冲出去就是送死,只会白白牺牲。
敌人在暗,我在明。对方显然对这条地道了如指掌,不知道还布下多少恶毒机关。
贸然行动,只会加速灭亡。
他能感觉到脚下地面轻微颤抖,每一次震动都像在无声提醒他,敌人可能还有后手,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脑中思绪飞速流转,回想起刚才用乞活军独门绝技——听瓮术所捕捉到的信息:左前方,五丈,三道呼吸。
那里,是控制弩机的一个核心巢穴。必须在最短时间破开石壁,才能缓解眼前危机。
可如何在这箭雨之中,安然无恙跨过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