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
他指了指书案上那方盛着朱砂的砚台,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将朱砂磨碎,以温水调和,均匀涂满盒盖的朱雀图腾。待朱砂渗入火漆的微小缝隙,‘辟邪’方可唤醒。”
元玄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取来朱砂与清水,按石弘渊所言操作。
他动作利落,指尖沾着细腻的朱砂粉末,轻轻吹拂在盒盖上——那些粉末仿佛被无形的吸力引导,精准渗入朱雀图腾上肉眼难辨的微雕纹路。
瞬间,整只朱雀仿佛流出血泪,朱红的纹路在烛火下妖异而凄美,如同活物般缓缓“苏醒”。
而后,元玄曜拿起“督摄万机”铜印,将印钮那狰狞的辟邪神兽,对准盒盖上已“泣血”的朱雀图腾心脏处,缓缓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开声响起,打破了书房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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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火漆盒的盒盖应声而开,露出内部暗格——盒内,并非预想中的玄鸟封泥,而是一卷由极薄鲨鱼皮制成的舆图!
舆图之上,以北境六镇的山川地理为背景,用鲜红朱砂清晰标注着数十个闪烁的红点。
每一个红点旁,都用蝇头小楷写着一个名字、一个官职、一个派系,字迹工整,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这是一份“玄鸟”组织在北境核心成员的死亡名单!
元玄曜眼中,瞬间爆发出滔天杀意!
那杀意凝如实质,几乎要冻结书房的空气,让烛火都微微瑟缩。
他小心翼翼地将舆图与怀中的血书一同叠好,收入贴身衣襟,如同捧着最珍贵的战利品,也捧着无数冤魂的复仇希望。
他看都未再看石弘渊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书房,留下石弘渊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案前,如同被时代遗弃的孤影。
门外,天色已微亮,寒风呼啸。
孔庆之、张穆之等人早已披甲执锐,集结完毕。
三千精锐甲士列成整齐方阵,兵甲森然,杀气冲天,在清晨的寒风中凛冽如刀,盔甲上的霜花仿佛都透着血腥气。
元玄曜站在台阶之上,迎着漫天尚未消散的星光,将手中的“督摄万机”青铜大印高高举起,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响彻整个坞堡,震得人心发颤,震得积雪从屋檐簌簌掉落:“传我王令!”
“自今夜起,我便是乞活军唯一的主人!”
“我的话,便是军法!违令者,斩!”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所有甲士皆单膝跪地,甲叶碰撞声整齐划一,如同惊雷滚地:“愿随主公!赴汤蹈火!”
“孔庆之!”
元玄曜的声音依旧冰冷决绝,没有一丝颤抖。
“末将在!”
孔庆之猛然踏前一步,铠甲铿锵,声音洪亮如钟,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那是久违的,属于沙场老将的狂热。
“命你尽起本部三千精锐,按此舆图,连夜奔袭!”
元玄曜将舆图掷给孔庆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三日之内,我要这舆图上所有红点,从北境彻底消失!不留活口,不接受投降!凡有阻拦者,视为‘玄鸟’同党,格杀勿论!”
“遵命!”
孔庆之接过舆图,郑重行礼,转身大步离去,甲士们紧随其后,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张穆之!”
“末将在!”
张穆之紧握手中刀柄,指节发白,眼中战意沸腾,仿佛早已迫不及待。
“你率五百义从,随我回营!整合全军,清点粮草与军械!”
元玄曜声音冰冷霸道,充满不容置疑的王者气魄,每一个字都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三日之后,全军开拔!”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怀朔镇的方向,是兄长留给自己最后的力量所在:“目标——”
“怀朔镇!”
“去取回……兄长留给我的,最后一把刀!”
寒风卷着他的声音,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