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一身白衣,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傲与肃杀。
他按着剑柄,缓缓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是孔庆之,是张穆之。
是数百名杀气腾腾、甲叶森然的铁甲精骑,他们的呼吸声都带着一股血腥的沉重!
“你……你没死?!”柳恽看着元玄曜,如同见了鬼一般失声惊呼,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变形!
“那……那个盒子……”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怀中木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元玄曜笑了笑,那笑容在火光中显得尤为冰冷而残酷。
他示意身后亲卫。将一个东西扔在地上。
“咚!”一声闷响。
那是一个冬瓜。
上面用墨画着几笔惟妙肖的五官,瓜蒂处特意用殷红的颜料染过,仿佛刚刚被斩断的脖颈流出的鲜血,在火光下触目惊心。
柳恽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紧抱的木盒,再看看地上那个“人头”冬瓜。
一股彻骨的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从那封密信开始。到行动成功的暗号。再到这个盒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的死局!
他被耍了!被他眼中那个“黄口小儿”耍得团团转,耍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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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柳恽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胸前衣襟。
他身体摇摇欲坠,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羞辱与无法言喻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他死死盯着元玄曜,声音因极致愤怒与绝望而扭曲,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元玄曜看着他,笑容已敛,只剩下万古寒冰般的冷酷。
他一步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软在地的南梁常侍,缓缓俯下身。
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狠狠钉入柳恽的心脏:
“我是一个,让你带着恐惧和绝望,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的人。”
话音未落!元玄曜动了!
他没有拔剑。只是身形一晃,鬼魅般出现在柳恽面前,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柳恽大骇,汗毛倒竖,想也不想,手中节杖一抖,杖头弹出的剑刃便刺向元玄曜心口,带着鱼死网破的狠厉!
元玄曜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精准而轻巧地夹住那锋利剑刃!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在他指间寸寸断裂,碎片如雨般洒落!
柳恽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转身就想跳入河中,企图借冰冷的河水洗刷这彻骨的耻辱,也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元玄曜却一把抓住他后领,如同拎一只小鸡般,将他提回来。
然后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柳恽惨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彻底跪倒在地,额头冷汗如雨,浸湿了衣领!
元玄曜没有再看他。
他将那半截断剑扔在他面前,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宣判死刑的判官。
“滚回去。”
“告诉你的主子,也告诉‘玄鸟’。”他的目光扫过柳恽,如同审视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废物。
“这盘棋,现在由我来下。”
“还有,替我给他们带句话——”元玄曜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嘲弄与杀意,如同一条毒蛇在耳边嘶鸣。
“武定四年,东宫那杯‘牵机’酒,味道如何啊?”
柳恽闻言。如遭雷击!
整个人彻底僵住,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到极限,眼底深处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这个秘密……这个连南梁皇室都讳莫如深的、最顶级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元玄曜看着他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轻蔑一笑,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