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之下,哪里有什么元玄曜!
只有一个用衣物和草人撑起来的、惟妙惟肖的假人,脖颈处还用朱笔画着一道血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不好!中计了!”刺客刚要开口示警,声音却卡在喉咙。
帐外已是火光冲天!无数火把瞬间被点燃,将整个营帐照得如同白昼,也映出了刺客脸上骇然的表情!
“放箭!”张穆之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催命符,在夜空中炸响。
数百名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同时松开弓弦!
“嗖嗖嗖嗖!”密集箭雨如同死神镰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瞬间将整个营帐覆盖!
帐内几名顶尖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射成刺猬,死不瞑目,脸上还凝固着惊恐与不甘!
与此同时。
驿馆之内。柳恽坐在窗前,指尖轻抚着茶盏,看似品茶,实则手指正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暴露了他内心焦灼的期待。
他在等。等他的“金蝉”传来消息,等那一声敲定胜负的夜枭鸣叫。
突然。
窗外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鸣叫。如同夜枭。三长两短。
是行动成功的暗号!
柳恽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成了!
他缓缓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老槐树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走到院子中央老槐树下。
伸手在树干上有节奏敲击三下。
“咔哒。”一声轻响,树干上弹出一个暗格。
暗格之内。
静静躺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方形木盒。
“金缕衣”有铁律。
为防泄密。
装有目标的盒子,在送达最终委托人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打开。
柳恽提着木盒。
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狂喜。
他将木盒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抱住了整个天下,放声大笑起来!
“元玄曜啊元玄曜,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股扭曲的得意与张狂。
“任你智谋通天,武功盖世,在我‘金缕衣’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这是他向“玄鸟”组织邀功的凭证!也是他换取《景穆玉牒》的敲门砖!
他知道。
此地不宜久留。
刺杀了北齐冠军侯。
沧海郡很快就会变成巨大牢笼,届时即便他这个南梁使节,也休想轻易脱身。
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抱着木盒,悄无声息地离开驿馆。
向着早已安排好的、城西一处秘密渡口奔去。夜色是他的盟友,也是他自以为的保护色。
他并不知道。
就在他离开驿馆一瞬间。
黑暗中,数双眼睛同时睁开,冷酷而锐利,如同夜色中蛰伏的饿狼。
城西。
废弃渡口。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静静停泊岸边,船夫戴着斗笠,脸庞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柳恽抱着木盒,快步走向小船。
只要上了船,顺流而下,便可天高任鸟飞!
然而。
就在他即将踏上船板一瞬间。
周围芦苇丛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熊熊火光瞬间将整个渡口照得如同白昼,也映出了柳恽脸上瞬间凝固的骇然!
“不好!有埋伏!”柳恽脸色骤变,苍白如纸。
他想也不想,猛地转身就逃!
但是。已经晚了!
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如同雨点般破空射来!
它们精准而狠辣,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
“柳常侍,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火把之后悠悠传来,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玩味。
柳恽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僵硬。他回头看去。
元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