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远山坡上,柳恽的瞳孔骤然紧缩,像被无形利刃刺穿。
心底那份自以为是的从容,瞬间被碾成碎末,只剩一片狼藉。
那不是寻常的火箭。
火光炸裂的瞬间,桐油与硫磺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烧灼得他呼吸一滞。
连灵魂都像被高温炙烤,骨髓里都渗出火星——这不是杀戮,是引爆!
他的心像被巨石砸中,直坠深渊。
冰冷从脊髓蔓延到指尖,血管里仿佛有冰渣在滚动,头皮发紧,每根发丝都竖了起来。
死亡的铁锈味堵在喉咙口,他终于清醒:自己中了计!
山谷里张着血盆大口的,不是元玄曜的墓,是他自己的!
“撤!快撤!”
柳恽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得像被踩断脊梁的野狗在哀嚎。
可这嘶喊,瞬间被下一轮轰鸣淹没,微弱得像垂死麻雀的最后一声叫,穿不透死亡笼罩的山谷。
太晚了。
火雨倾泻而下,每支火箭都拖着猩红尾焰,精准钉入枯草地。
火星碰着干草,“嗞啦”声像毒蛇吐信,预示着毁灭。
“轰——!”
巨响震得白登山的岩石都在哀嚎,山脉仿佛要碎裂。
柳恽踉跄后退,几乎跌倒,呛人的硫磺味熏得他眼泪直流,视线模糊。
一团火云冲天而起,半边夜空被染成妖异的橘红。
灼热气浪卷着焦臭——那是血肉、皮革混着硫磺的味道,直钻五脏六腑,搅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逃到“安全区”的金缕衣死士,连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就被爆炸撕成碎片。
他们的身体在烈火中扭曲、焦化,散落成焦黑的残骸。
这只是开端。
“轰!”“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像死神的战鼓,敲碎幸存者的心脏。
元玄曜布下的数十个“火药罐”被点燃,火焰巨龙在山谷里肆虐,吞噬所有生机。
这片山谷,彻底成了人间炼狱。
柳恽呆立山坡,双脚像灌了铅,冰冷得没有知觉。
他盯着下方的炼狱,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
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嘴里满是绝望的血腥味——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
一个死人,竟布下了这么歹毒的杀局,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与智谋。
“逃!必须逃!”
理智彻底崩塌,柳恽转身想遁入密林。
可刚迈出脚步,一道雄浑的号角声从山道传来,像利刃刺穿他的希望。
他骇然回首。
来时的山道上,数百支火把骤然燃起,像一条火龙,堵死了退路。
火把下,一张张脸冷酷无情,“凉州商”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催命的丧钟。
数百名“商人”手持环首刀,堵住生路。
他们没了之前的惶恐,只剩沙场悍卒的杀气,眼神如刀,直刺人心。
为首的是秦雄,身材魁梧如山,环首刀遥指柳恽,刀尖反射的火光森然可怖。
“想走?”
秦雄勾起嗜血的笑,比山谷里的烈火还冷:“我们老板的葬礼还没结束,诸位何必急着走?”
每一个字,都敲在柳恽崩溃的心脏上,让他一阵眩晕。
“给我杀!”
金缕衣指挥官又惊又怒,嘶吼着下令。
数十名死士像困兽,冲向秦雄的“商队”,做最后的挣扎。
惨烈的短兵相接瞬间爆发。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哀嚎,地面很快被鲜血浸透,变得湿滑黏稠。
可金缕衣死士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这不是普通护卫,是经历过血火淬炼的百战精锐!
他们的刀法简单直接,招招致命,配合默契得像一个整体。
他们看死士的眼神,像看待宰的猪狗,满是冰冷与轻蔑。
一名金缕衣小头目格挡时,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