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小诗指着自己鼻尖,一脸诧异。
随即眼珠一转,瞬间明了他的用意——这是要她先去“搅局”,扰乱对方心神。
她咯咯一笑,接过箭矢,蹦跳着步入场中。
她学着方才那些人的样子,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随手一抛。
箭矢在空中摇晃几下,“当”一声砸在铜壶边缘,弹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发出轻微的声响。
“哈哈哈哈!”鲜卑勋贵一方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如同一群嗜血的饿狼,得意而刺耳。
高湛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涌出:“这就是你们的水平?简直笑煞本王!”
他指着林小诗,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眼中尽是轻蔑。
林小诗却浑然不觉,反而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又拿起第二支箭随手一扔。
结果再次脱靶,箭矢坠地无声。
一连十箭,竟无一命中!
这一下,连那些保持中立的汉人士族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眼中尽是失望——这场赌局已毫无悬念,元玄曜的颜面恐怕要扫地了。
高湛得意洋洋地起身,走到元玄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道:“石玄曜,现在该你了。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位‘定海神针’能有几分斤两!”
他的声音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仿佛已将元玄曜踩在脚下,等待着看他如何出丑。
所有目光再次锁定元玄曜。
元玄曜缓缓起身,从箭箙中一次取出三支箭,指尖轻抚箭羽,感受到那细微的震颤。
他并未像旁人般立于五步之外,只是静静站立,拿起第一支箭,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堂内华服宾客。
声音虽低,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字字如刀直刺人心:“第一箭,敬镇守边疆,马革裹尸的无名将士。”
“他们用血肉,换来了尔等在邺城中的一盏清茶!”
话音落,他目不斜视,随手一掷。
箭矢划过一道绝美弧线,“叮”一声轻响,应声入壶。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方才的嘲笑与喧嚣瞬间消失,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目光与压抑的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拿起第二支箭,反手投出,动作写意潇洒。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诡谲弧线,再次稳稳入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第二箭,敬被你们称为‘蛮夷’,却用血肉筑成长城的北地百姓。”
“他们是帝国的基石,却被尔等视若草芥!”
他的声音透着隐约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寒刀,刮过那些养尊处优的勋贵脸面,让他们如坐针毡,脸色发白。
高湛等人的脸色已然铁青,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手背上甚至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王肃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凝固,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这个元玄曜,根本不是在投壶,是在诛心!
是在用最锋利的语言,撕开他们虚伪的遮羞布,直指他们的灵魂深处!
元玄曜拿起最后一支箭,目光如刀锋,缓缓扫过以高湛为首的宗室勋贵:“至于这最后一箭……”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那笑意比手中箭矢更锋利,比紫菀草的毒性更致命,直击灵魂:“敬你们这些身居高位,却只会摇唇鼓舌,质疑忠良的国之蛀虫!”
“你们,才是真正的叛徒!”
话音甫落,他手腕骤然一抖!
那支箭未投向铜壶,而是化作一道漆黑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咄”一声,死死钉在高湛面前的酒案上!
箭尾嗡鸣不绝,箭羽颤动,距离高湛端着酒杯的手不过半寸,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穿他的皮肤!
高湛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手背窜上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连呼吸都停滞了。
酒杯“当啷”坠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琥珀色酒液泼洒一地,浸湿了他的锦袍,狼狈不堪。
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只有箭尾的嗡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