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曜不知何时已经稳住了身形。他用刀鞘死死抵住自己的胸口,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他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但那双赤红的眼眸,却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嗜血!
这份嗜血并非源于杀戮的欲望,而是源于被背叛的愤怒与对真相的渴求!
林妙音的出手,不仅救了他的命,更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导火索!
他不能死!至少,在搞清楚兄长齐景略到底是谁之前,在问清所有秘密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少主!”张穆之和秦雄见元玄曜再次冲上,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狂热的忠诚。
他们知道,此刻的元玄曜已是灯枯油尽,但那份决绝,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具威慑,令人不敢直视。
鬼面女将被林妙音的银针所困,手腕穴道剧痛,刀势大减。
她回身迎战元玄曜,却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仿佛从血海中挣扎出的恶鬼,每一刀都带着以命相搏的疯狂,不顾生死。
她不得不暂时放弃追击林妙音,全力抵挡元玄曜那不要命的攻势,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叮!叮!叮!”刀光剑影中,元玄曜的斩浪刀与鬼面女将的战刀再次激烈碰撞。
元玄曜每一次挥刀,胸口的剧痛都让他几乎昏厥,但他紧咬牙关,只为夺取那身明光铠,夺取那个关于养母的答案!那份执念比生命更重!
就在此时,医帐入口处,一道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少年特有的急切与担忧:“师娘!师父他旧伤复发,您快去看看!这里交给我!”
说话的正是杨坚,他气喘吁吁地跑来,十三岁的少年脸上满是焦急。
他身后跟着一名满脸风霜的信使,手中紧握着一封火漆未干的军情。
“我从淮南前线一路追着信使才找到这儿!”杨坚急切地解释道,呼吸急促,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
林妙音目光一闪,她知道这是元玄曜在邺城留下的重要布局。
她没有时间解释,只是飞快地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同时将杨坚一把推向张穆之:“阿坚,去帮你秦雄叔叔!保护好自己!”
杨坚虽小,却极懂事,立刻转身跑向战场。
他从腰间拔出秦雄递给他的一柄短刀,虽然稚嫩,但眼神中的坚毅与果敢,已锋芒初露,像一头初生牛犊,无所畏惧。
他与张穆之、秦雄一同,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围攻鬼面女将的战团。
鬼面女将被数人围攻,又被林妙音的银针限制,虽武艺高强,却也渐渐不支。
她试图冲破包围,但元玄曜此刻已完全放弃防御,只攻不守,目标直指她身上的明光铠。
“噗!”元玄曜一刀劈开鬼面女将的左臂护甲,刀锋过处,血痕乍现。鬼面女将吃痛,身形一滞。
元玄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弃刀!他猛地扑上前去,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不顾一切地撕扯鬼面女将身上的明光铠!那份疯狂的执念比生命更重!
“混账!”鬼面女将怒吼,她没想到元玄曜竟如此疯狂,不惜以命换伤,也要夺走这件铠甲。
她一掌将元玄曜震开,但那件明光铠,已被元玄曜撕下半边,连同那件被箭矢划破的黑色披风,一同滚落在地,沾染上泥土与鲜血。
元玄曜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斩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少主!”张穆之和秦雄惊呼着,快步上前将他扶住。
鬼面女将看着元玄曜倒下,又看了一眼被撕下的半边明光铠,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决绝。她知道,再纠缠下去必死无疑。
她猛地爆发内力,震开围攻的张穆之等人,身形如一道黑色残影,在密集的箭雨中消失在夜色深处,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
“追!”秦雄怒吼,但鬼面女将的速度太快,很快便没了踪影。
“不必追了。”林妙音清冷的声音传来,她已经冲到元玄曜身边。
看着他那面如金纸的脸和不断从嘴角溢出的黑血,那颗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