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线。
“我去,是医者仁心,是奉旨行事。”
元玄曜狂怒的眼神瞬间凝固,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担忧与惶恐。
他脑海中浮现出宪台那阴森可怖的景象,与眼前清冷绝丽的女子形成强烈的反差,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怎能让她去那样的地方?
“你?”他的喉头哽住,所有反驳的话语都失去了力量。
林妙音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带着医者特有的自信与从容。
她作为太医令之女,对朝廷的规矩了如指掌,这正是她的优势所在。
“御史台大狱,又称‘推事院’,虽是法外之地,却也归朝廷管制。”
“为防要犯在狱中‘意外’死亡,太医署会定期派遣医官入狱巡诊,记录囚犯健康状况,此为定制,卷宗可查。”
她解释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敲击着元玄曜的心弦,“我父亲是太医令,我是他唯一精通医术的女儿。由我向太后请命,以‘为陛下祈福,体恤囚徒’的名义入推事院诊治,合情合理,无人可以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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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要的是你的把柄,”她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股令人心安的笃定,“他们,不敢轻易动我这个太医令的女儿。”
元玄曜的眼睛瞬间亮了,但那光芒只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浓重的担忧所吞噬。
“太危险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和一丝自己都未抖的颤抖。
“危险?”林妙音淡淡一笑,反问道。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对自身性命的轻视,却又充满了对元玄曜绝对的信任。
“比起在白登山下,为你刮骨疗毒,从你体内一寸寸挖出那附骨的‘寒月铁’,如何?”
“比起在永宁寺,面对那具刀枪不入、散发着千年怨气的尸傀,又如何?”
元玄曜一时语塞,所有反驳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觉得胸口滞闷,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妙音看着他眼中的挣扎与痛苦,心中一暖。
她伸出手,指尖的冰凉轻轻抚上他因焦躁而紧锁的眉头,仿佛一汪清泉,浇灭了他心中的烈火。
“玄曜,你忘了,我不仅是林妙音,我还是医者。”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坚定,“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天职。何况,我进去不仅是为了救人,更是为了取证。”
她顿了顿,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对袍泽的深情,以及对大局的洞察。
“他们是你的兄弟,那便是我的袍泽。”
“袍泽”二字,让元玄曜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如同被重锤猛击。
他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伦、却写满了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愧疚。
那暖流瞬间冲淡了他内心的焦躁与狂怒,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更深一层的敬重与怜惜。
“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发出一个沉闷的音节。
他知道,此刻的林妙音是唯一能破此局的人,也是他唯一能将性命托付之人。
“你需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份太医署的凭证,一个合理的由头,以及——”
林妙音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青铜药铃,递给元玄曜。
“在我入狱之后,无论听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都不要冲动。”
“一切,以我带出的证据为准。信我。”
元玄曜接过那枚冰冷的药铃,紧紧攥在手心。
那冰凉的触感,却如同烙铁般烫在他的掌心。
这不仅仅是一枚药铃,更是林妙音将自己的性命,以及所有袍泽的希望,都交付于他掌心的沉甸甸的重量。
他能感受到那份信任,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转身,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金鹰令牌。
此令通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