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眉心处一道如同玄鸟展翅的血色印记。
那印记，与瓦舍壁画上天女衣带纹路、与郝兰若血书上的玄鸟图腾、与凌月手中紧握的南梁玉牒残片，如出一辙。
“石弘渊！”元玄曜心头巨震，脱口而出。
他从那双眼，看到了祖父的影子，看到了那份深藏于血脉深处的熟悉与恐惧。
他身体摇晃，眼前阵阵发黑，但意识却因那冰冷的眼神，而诡异地清明起来。
那枯瘦老人，竟是他的祖父——石弘渊！石家坞堡实际掌控者，乞活军统帅。
那个给了他生命，却又将他推入深渊的男人，那个曾将他视为“潜龙”，却又将他推向祭坛的执棋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远在北魏吗？
林妙音和凌月也惊呆了。
她们从未见过石弘渊，但从元玄曜的反应，知道眼前枯瘦老人，是元玄曜最亲近的人，也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你为何会在这里？”元玄曜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悲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瓦舍是个陷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被当作祭品？”
石弘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元玄曜，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缓缓伸出手，枯瘦指尖轻抚过元玄曜眉心。
元玄曜只觉一股冰寒气息瞬间从眉心直冲脑海，眼前一黑，意识瞬间被拉入一片混沌虚无。
耳边却清晰传来石弘渊低沉的声音：“玄曜，你可知这秦淮河，为何又被称为‘龙藏浦’吗？”
声音中，带着古老的气息，仿佛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元玄曜意识模糊，想挣扎却无力反抗。
他听到石弘渊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古老神秘的传说，又似在揭示某种被遗忘的真理：“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条真龙为躲避天劫，将自己的龙元藏在这河底。从此这条河便有了王气，而沿河而建的城，便成了六朝金粉，帝王之都。这秦淮河水流淌的，不仅是岁月，更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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