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穿着制服、拿着文件的干部面前,他们只敢谈钱,谈面积,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这些才是干部们唯一关心的东西。那些关于生活便利、育儿习惯、老人健康的琐碎担忧,说出来只会被认为是“矫情”,是“想多要钱的借口”。
沈铭没有反驳,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开启了【洞察人心】。
【张强,情绪:焦虑、迷茫。表层动机:担心搬迁后生活成本增加,生活质量下降。】
【张强媳妇,情绪:担忧、不安。表层动机:害怕新环境不利于育儿和照顾老人。】
没有贪婪,没有对抗。有的只是普通人对于未知生活最朴素的恐惧。
“我明白了。”沈铭喝完最后一口粥,站起身,“嫂子,粥很好喝,谢谢。包子你们趁热吃。”
他转身准备离开,张强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沈主任,那……那个补偿方案……”
“方案只是个草案,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沈铭回头看了他一眼,“放心,镇里不会让大家伙吃了亏还受罪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张家。
留下张强夫妻俩面面相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他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媳妇小声说。
张强挠了挠头,没说话,眼神里的警惕,悄然化解了几分。
沈铭的下一站,是王五家。
王五是个五十多岁的倔老头,也是模拟中因为院子面积问题而闹得最凶的“刺头”之一。沈铭到的时候,王五正光着膀子,在自家院子的菜地里翻土,黝黑的脊背上全是汗珠。
看到沈铭,王五连头都没抬,只是把锄头抡得更起劲了,泥土被他刨得四处飞溅,有几块甚至溅到了沈蒙的裤腿上。
这显然是故意的。
沈铭也不生气,就站在菜地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王大叔,你这韭菜长得可真好,比市场上卖的那些壮实多了。”
王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沈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听说,这韭菜要养得好,最讲究的就是地。这片老宅子的地,都是多少年的熟土了,土质松,养分足,种什么长什么。要是换了新地方,那些新填的土,没个三五年养不出来。”
这话,像是说到了王五的心坎里。他停下了手里的锄头,直起腰,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斜眼看着沈铭:“你一个当官的,还懂这个?”
“以前在乡下老家,也跟着我爸侍弄过几天。”沈铭蹲下身,捻起一小撮泥土,在指尖搓了搓,“王大叔,你这地里,是不是掺了草木灰和鸡粪?”
王五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惊讶。这可是他种地的独门秘方,从不外传。
“你……你怎么知道?”
“闻得出来。”沈铭拍了拍手上的土,“草木灰的味儿,跟鸡粪的味儿混在一起,错不了。”
这一下,王五彻底没脾气了。他把锄头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从口袋里摸出旱烟袋,自己卷了一锅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哼,懂这些有啥用?这地,这院子,马上就不是我的了。”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憋闷。
“以后搬了新家,也给您在楼下留一块公共的绿地,到时候您还去当技术指导,教教大家怎么种菜,怎么样?”沈铭半开玩笑地说。
“那能一样吗?”王五把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在楼下种,那是大家的。在我自己院子里种,那是我自己的!我想什么时候浇水就什么时候浇水,想什么时候拔葱就什么时候拔葱。我这院子里的菜,一年到头,就没断过。不光自己家吃,左邻右舍谁家缺了,说一声就过来拿。这要是搬到楼上,门一关,谁认识谁啊?”
说着说着,这个倔老头的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我这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