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源眯着眼,死死盯着沈铭的背影。他也不确定。这小子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剧本。但他转念一想,认怂了也好,只要他肯干这些活,就等于当众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等他被这些垃圾工作磨平了棱角,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想到这里,刘源的心情又舒畅了些,他背着手,像个监工一样,站在不远处,等着看沈铭的笑话。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沈铭搬了张椅子,坐在那堆小山一样的旧报纸前。他没有一份一份地去登记,而是像一部高速扫描仪,拿起一沓,手指飞快地在报纸边缘一拨,哗啦啦一阵响,眼睛从上到下那么一扫,然后就扔到另一边,拿起下一沓。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他在干嘛?翻着玩儿呢?”一个年轻科员忍不住小声问。
没人能回答他。
整理完报纸,沈铭又坐到那堆发霉的会议纪要前。他依旧是那种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翻阅方式,一目十行,但与刚才不同的是,他的右手边多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他的眼睛在纪要上飞速掠过,左手翻页,右手偶尔在本子上记下几个字,快得只留下一串残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地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明。
那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效率。
那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在半小时内,被他全部分类、清点完毕,旁边一张纸上列出了清晰的年份、报刊名称和数量统计。
那几大箱受潮的会议纪要,一个小时后,也被他处理干净。他非但将纪要按时间顺序重新排列,旁边还多了一份几页纸的《重要决议索引》,上面标注着某年某月某次会议的某个关键议题,在哪一卷的哪一页。
最让县志办那几个老学究头疼的《陵川县志·风物篇》校对工作,沈铭只花了四十分钟。他没有逐字去读,而是像看图片一样,一页一页地翻过。翻完后,他直接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
“p17,第三行,‘源远流长’误作‘渊源流长’。”
“p29,第五行,‘斑竹’应为‘癍竹’,此处指地方特产。”
“p58,关于清河镇‘铁木砧板’的记载有误,其工艺并非‘盐水浸泡’,而是‘活水冲刷,风干三年’,建议与地方史料核对。”
……
他一口气写了三页纸,全是密密麻麻的校对意见,不仅指出了错别字,甚至连一些史实错误和工艺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办公室里,已经是一片死寂。
如果说一开始人们还在看笑话,那么现在,他们感觉自己的后颈窝在冒凉气。
这不是在工作,这是在表演,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神迹。
刘源站在原地,嘴巴半张着,手里的紫砂杯都忘了合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他扔给沈铭的,明明是一堆足以把人逼疯的垃圾,怎么到了他手里,反倒成了展现其非人能力的舞台?
尤其是那份校对意见,关于清河镇砧板工艺的细节,连他这个陵川本地人都不知道,沈铭一个外地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知道,沈铭在青云镇时,为了发展特色产业,几乎把陵川县所有能找到的地方志和特产录都翻了个遍,这些知识,早已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而那些看似无用的会议纪要,在他【过目不忘】的扫描下,迅速构建起了一张陵川县数十年发展的脉络图,其中某些关于教育投入、土地政策的历史决议,恰好能为他那两份报告提供坚实的论据。
就连那几千张“美丽陵川”的摄影作品,在他眼中也不是枯燥的图片,而是一幅活的、立体的陵川县全域地图。哪里的山路最崎岖,哪里的村庄最破败,哪里的土地最适合规模化种植,这些照片给了他最直观的答案。
刘源想用这些垃圾埋掉他,却不知,这些“垃圾”在沈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