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眉头微蹙。
心中虽不信宋时愿能有此能耐,但念及赌约,还是挥了挥手。
“也罢,你既不死心,便去看看吧,来人,将人带去公主寝殿。”
宋时愿随内侍步入寝殿。
殿内弥漫着药香,阿依慕正卧于软榻之上。
即便病容憔悴,却难掩其惊为天人的美貌。
五官精致得像是被上天精心雕琢过,宋时愿在心中都忍不住暗赞一声。
她从未见过如此绝色。
“公主殿下,容我为您请脉。”
指尖搭上阿依慕纤细的手腕,宋时愿凝神细察。
脉象虚浮无力,是长期体弱之兆,但仔细一探,还能感到一丝滞涩之感,绝非单纯的气血亏虚。
目光扫过案几上还没收走的药碗,宋时愿对一旁侍女道:“将公主方才服用的汤药取来。”
侍女递上药碗,宋时愿端至鼻尖轻嗅。
除了寻常止咳药材的气味,一股甜香钻入鼻腔。
宋时愿当即捧着药碗,转身大步走出寝殿,来到侧殿中央。
“南疆王,公主之疾,绝非单纯体弱风寒,是湿热之邪蕴结于肺,阻塞气机所致!”
“而这位大宁陈御医,为求速效,在汤药中掺入了大量甜菊粉。”
“此物性寒,短期服用确实能麻痹喉部,暂时压制咳喘,给人一种病情好转的假象。”
“若长期使用,必会寒凝经脉,导致气血瘀滞,不仅无法祛除病根,反而会使湿热之邪深陷于内,未来发作起来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凶险。”
“这分明是饮鸩止渴之法!”
“你……你一派胡言!”
陈御医脸色骤变,厉声反驳。
“甜菊粉乃是润肺止咳的良药,宫中贵人亦常使用,怎会有害?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污蔑本官!”
宋时愿早就料到他会抵赖。
转向身后侍立的公主侍女,取过她手中端着的一盆药草盆栽。
“既然陈大人不认,那我们便当场一试。”
她拿出银针,蘸取了碗中残留的药液,随即刺入一片绿叶之中。
那银针刚离开叶片,被刺入的地方,翠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转为枯黄。
不过呼吸之间,整片叶子便彻底萎蔫发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
殿内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宋时愿解释道,“王上请看,公主乃是湿热内蕴之体,而甜菊粉性极寒凝滞,两者本就相克。”
“最重要的是,此药若是与公主日常服用的,用于温补固本的汤药一同使用,寒热就会剧烈冲突于肺腑经络之间,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化生热毒,淤塞经脉。”
宋时愿看向陈景,“陈大人,你回答我,你这碗所谓能镇咳良药,长期服用,与慢性毒药何异?”
“毒……毒药?!”
南疆王震怒,霍然起身,指着一众南疆太医。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不是都核查过药方吗?!”
“如此剧毒之物,你们竟然毫无察觉?朕要你们何用!”
南疆太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道:“王上息怒,王上明鉴啊!这甜菊粉在中原医书中记载确是润肺之物……”
“这、这药性相克产生热毒之说,臣等……臣等实在是闻所未闻,第一次知道啊!求王上开恩!”
另一边,大宁使者彻底懵了。
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陈景。
陈景也是脸色惨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方子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西域游医那里买来的秘方,只知其效,哪懂其中如此凶险的关窍。
他满心只想着来南疆立下大功,回去加官进爵,哪里想到这会是要命的毒药!
“好!好一个大宁!好一个神医!”
南疆王气得脸色铁青,挥袖厉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