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漆黑,目光锐利如鹰隼,看人时仿佛能穿透皮相,直抵人心。此刻,这双眼睛里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属于上位者的傲慢与漫不经心。
他的视线落在苏瑾脸上时,明显停顿了一瞬,掠过一丝惊艳,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沉的打量。
苏瑾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跳。
帝辛!
虽然从未见过,但那独一无二的气场,那在史书中被反复描绘的、属于“纣王”的暴戾与威严(即便此刻并未发作),让她几乎立刻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三日后在宫中正式召见吗?而且如此低调,只带少量护卫,连服饰都非正式朝服……
电光火石间,苏瑾已明白。这是帝辛的“突然袭击”。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流星事件”,让他对所谓“神女”更加不耐与怀疑,故而亲自前来,要在正式觐见前,先探个虚实。
好险!若她此刻表现出丝毫慌乱或“神异”,恐怕立刻就会招来祸端。
她迅速压下心中惊涛,按照姜女官教导的礼仪,趋步上前,在距离帝辛和大祭司数步远处,深深伏跪下去,额头触地,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又努力保持着清晰:
“民女苏氏,拜见大王。大王万年。”
她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脊背上。
厅内寂静了几息。
“抬起头来。”帝辛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并不暴戾,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瑾依言缓缓抬头,但仍垂着眼睑,不敢直视天颜。
帝辛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忽然问:“你就是那个在血祭上‘引雨’的苏氏女?”
“民女不敢居功。实乃大王德被四方,玄鸟垂怜,先祖庇佑,方降甘霖。”苏瑾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恭敬道出。
“德被四方?”帝辛轻轻重复这四个字,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那昨夜东南流星坠地,焚毁民宅,又当如何解释?也是寡人‘德被四方’之故?”
果然是为了此事!
苏瑾心头一紧。这个问题极其刁钻。若说与“德”有关,岂不是暗示帝王失德,引致天罚?若说无关,又否定了“天人感应”之说,可能触怒神权(旁边还坐着大祭司)。无论怎么答,都可能踩中陷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帝辛不喜鬼神之说,大祭司在场却未必……她必须找到一个既能安抚帝辛,又不至于彻底得罪大祭司的平衡点。
“回大王,”她声音依旧微颤,却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民女愚见,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流星经天,乃至坠地,或为宇内常有之景,非关人事。然其坠落之处,恰有民居,引动火灾,确为不幸。此或可警醒世人,居安思危,勤修屋舍,慎用火烛,亦是……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