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那冰冷的、充满恐惧的求救声,仿佛依旧在她脑海中回荡,与屏幕上冰冷的数据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反差。
校准还在继续,但伊芙琳的内心,已经掀起了另一场风暴。
汉娜不仅还活着,她的意识……似乎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与外界,与她,产生着某种联系。
而这条该死的手臂,这该死的“主脑”谐波……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校准扫描完成。数据采集结束。开始最终分析……】
系统的提示音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暂时拉回。
屏幕上,最终的扫描结果显示出来——屏障扰动效果低於预期,参数效率评级:delta(需重大调整)。
一次“合情合理”的失败。
医疗室的门滑开,“渡鸦”走了进来,看着结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奇点’能量的实战应用,比模型推演更加复杂。”他冷冷地说道,“参数需要回炉重造。你的任务不变,继续优化模型。”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也没有任何赞许,只是陈述了一个结果,然後再次转身离开。
伊芙琳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像是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幸存下来,身心俱疲。
她暂时安全了。陷阱没有暴露,甚至可能因为这次“失败”而变得更具欺骗性。
但汉娜的求救,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心上。
她抬起那条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校准、此刻抑制因子水平正在缓缓恢复、重新变得沉重而隔离的金属左臂。
这条手臂,不仅是枷锁,是监控器,现在看来……它或许还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接收天线。
一个能接收到来自冰冷废墟深处,绝望回响的天线。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