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南覃峰咎由自取吧,但这手段,也未免太过高明了些。
高台之上的洛烟与凌修辰,旁若无人的撒狗粮,秀恩爱。
刑场上的南覃峰,却是一个劲的在磕头。
直到距离行刑还有五分钟时,洛烟又动了。
她也不记得南覃峰磕了多少个头,只瞧见他一直在磕头。
她走到刑场上,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瞧见南覃峰满面血痕的仰面与她再度哀求道:“王妃娘娘,草民已经磕了一百,还请王妃娘娘,饶恕南子蓦。”
“嗯。”洛烟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本宫从未说过要他的命……”
洛烟话音未落,南覃峰再度叩首,忙不迭的说道:“多谢王妃娘娘,多谢王妃娘娘……”
洛烟摆摆手:“你不必谢本宫,本宫不仅不会要他的命,还会将他交还给他的亲生父亲,让他过上平静美好的日子……”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呢吧?”
“本宫现下便告诉你,你也好瞑目了,南子蓦,是你的小妾方乐玲与安文柏的儿子,嗯,应该叫他安子蓦才对。”
“呵~”洛烟嘲讽的笑笑:“真是没想到,你狠毒了一世,临死前,竟愿意为了小妾与情夫的儿子,将自己伤成这副样子,啧啧啧……难道这便是,人之将死,心也善了些?”
“你一定很奇怪,你与南子蓦的血因何能够相融吧?本宫便解释与你听,那清水中若加入白矾,若非亲生,也可相融,若加入清油,即是亲生,也不相融。”
“林曼文的奶娘刘妈妈,是本宫的人呢。”
“洛烟……”
伴随着洛烟一字一句,宛若说故事似的话语,南覃峰只觉体内所有的气血都在疯狂的朝着脑子里涌。
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四处冲撞。
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连名带姓的大喝一声,抬眸恶狠狠的盯着洛烟。
嘴角动了动,复又动了动,却是半个字也未曾说出口。
尤其是听到洛烟说,刘妈妈是她的人时,他便彻底信了洛烟的话。
这个女人,根本从一开始就在整他。
害得他的一双儿女,一死一废也便罢了。
害得他身败名裂,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也便罢了。
害得他妻离子散,断子绝孙也便罢了。
害得他临死前还要受这般的羞辱也便罢了。
竟还害得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做出那么许多的让步,休了妻子,白养了孩子,白磕了那么多头,说了那么些软话。
桩桩件件,让他如何不气?
他疯了似的想要杀了洛烟。
亲手杀了洛烟。
但他知道,他没有机会了。
他努力的想要开口,想要破口大骂。
可方一开口,便呕出了好大一口的鲜血。
甚至于眼睛、鼻子、耳朵里,全都渗了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厮还没等到行刑问斩,便被洛烟气得七窍生烟,七孔流血,活活气死了。
猩红的双目瞪得滚圆滚圆的,死不瞑目。
洛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到了高台上,牵着凌修辰的手离开了。
当日下午,凌修辰便派人去了林府,将南子蓦要走了。
林曼文原本还很疑惑,因何南覃峰好好的,会被气死。
南覃峰磕那么多头,林曼文能理解。
虽然现场一片混乱很是嘈杂,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她多少能猜到,应当是为了这个孩子。
但被气死又是为了什么?便让她很疑惑。
如若说,这孩子不是南覃峰亲生的,也便解释得通了。
这个洛烟,果然心机手段一流。
刘妈妈,怕早就是她的人了。
想到这里,林曼文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看来根本不是让南覃峰休了她便能保命的,她的这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