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开始是利用,后来……是你半夜还在给病人换药,是你说‘怕的是他们下次不用刀改用毒’。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是真想救人。”
她指尖在令牌边缘摩挲了一下,没表态。
“你不怕我把这东西拿去告发你?”她问。
“怕。”他点头,“但我更怕你查到最后,一个人面对那些人。”
窗外风掠过树梢,吹得烛火晃了晃。江知意终于伸手,将令牌收进袖中。
“我不保证信你。”她说,“但我也不再装傻了。”
萧砚嘴角微扬,那点笑意终于落到了眼里。
“够了。”他说,“只要你还在往前走,我就不会让你摔得太重。”
她低头翻回药方,指着第三条:“这条‘验尿液清浊’的方法,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查出长期服用劣质药材导致的肾损。我已经让小满准备登记簿,凡送药来验的,一律记录来源。”
“他们会动手。”萧砚接道,“裴仲渊不会等你把证据攒齐。”
“那就让他们来。”她合上册子,“我治得了病,也治得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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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夜色已浓,庭院深处站着一道黑影,见窗开即单膝触地,无声无息。
“影七。”萧砚低声,“盯紧城东药市,尤其是‘济仁堂’后仓。裴家最近在调一批‘雪莲精粉’,说是贡品,但入库量对不上出货量。”
那人领命,身形一矮,转瞬消失在树影里。
江知意站在原地,看着那片空地。
“你早就布好了?”她问。
“布了十几年。”他回头,“就等一个不怕死、敢掀桌子的人。”
她没笑,也没应,只把药方重新卷好,夹在臂弯里。
“我回房了。”她说,“明天还要早起问诊。”
“嗯。”他应着,却没拦她。
她走到门口,手扶上门框,忽又停下:“萧砚。”
“嗯?”
“下次议事,别选在我必经的书房。”
他一愣,随即轻笑:“知道了,娘子。”
她没回头,抬脚走了出去。
夜风穿廊而过,吹动檐下铜铃叮一声响。江知意走在回房的路上,袖中铁牌贴着手臂,冰凉一片。她没加快脚步,也没回头看,只是把那股沉在胸口的疑虑一点点压了下去。
回到房中,她点亮灯,从袖中取出令牌,放在灯下细看。
鹰纹线条锋利,像是随时要破铁而出。她用指尖顺着“守拙”二字描了一遍,忽然觉得这词耳熟。
——藏锋守拙。
她眯了眯眼,想起第一次见萧砚时,他躺在软榻上咳血,手里还攥着一把折扇,扇骨擦过她手腕时,凉得像兵器。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演了。
还记得有一次,医馆外突然来了几个闹事的泼皮,想要讹诈钱财,把诊台砸得乱七八糟。当时她正忙着给一个重伤的病人处理伤口,分身乏术。萧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医馆门口,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几个泼皮,那几个原本嚣张跋扈的家伙,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萧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影七去处理了此事,从那之后,医馆便少了很多无端的麻烦。
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她,守护着医馆。
她吹熄灯,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解衣。
第二日清晨,医馆刚一开门,便涌进了不少病人。有得了怪病浑身瘙痒难耐的,有被利器所伤血流不止的,还有神情恍惚似乎中了邪的。江知意和小满忙得不可开交,小满负责登记病人的情况和抓药,江知意则一个一个地仔细诊断。
一个中年男子捂着肚子,疼得满脸冷汗,直在地上打滚。江知意赶忙上前,为他把脉,发现他脉象紊乱,又询问了他的饮食情况,判断他是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她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为男
